薛琬拎着点心和一块肉一条鱼,薛琬的弟妹把她迎进去,薛二婶冷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地说她“还知道回来。”
薛琬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跟她娘显摆她下半年赚了多少钱。以她对她娘的了解,定会对她和颜悦色。
先前薛琬被休回家,薛二婶牢骚一堆。林知了给薛琬接了绣活,能养活她和薛瑞,薛二婶再也不提她日后怎么办。
两年间从未催过她成亲。
隔壁传来小鸽子叫大花“坐下”的声音,林知了的叮嘱在耳边响起,薛琬回过神吓出一身冷汗,落到薛二婶眼中就是她原来还知道这么大不嫁人丢脸啊。
薛二婶打定主意,过几日给薛琬相看人家。薛琬年初二下午跑回绣坊。
傍晚薛二婶叫薛琬做饭迟迟无人应她,推开门一看床上干干净净,顿时气得跳脚大骂。骂了一会没人理她,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愈发憋屈,含沙射影地点出薛琬以前不这样,自从进城就变得无法无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墙之隔,林知了冲薛大哥看去:“说你呢。”
说谁也不可能说薛大哥。薛大哥装没听见,也没空管二婶点谁,他眼里只有孩子。这小孩第一次看到机灵又神气的大花狗很是稀奇,一眼没看见就抱住大花揉搓。薛大哥担心大花一口把他吞下去,这几日时刻盯着他。
以林知了对薛二婶的了解这事没完。
翌日早上,林知了去打水,薛二婶看着她挑着扁担,冲她“呸”一声,声音之大,林知了隔着二里路都能闻到她的口臭味。
欲让其亡,先让其狂!
林知了假装没听见。
薛二婶这人最擅长蹬鼻子上脸,何况又认为林知了心虚——薛琬愈发有主意,就是她撺掇的,她因此理亏。下午她看到林知了出来拽稻杆——稻杆堆在门外留着烧火和喂牛,薛二婶又阴阳怪气,“在城里几年居然租不到房子。不是说名满全城吗?我看是臭名满全城。”
林知了拎着麻袋进去。
薛瑜从院里出来。林知了一把把她拽回去。薛瑜气吼吼说:“给她脸了!”
声音不小,薛母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数落:“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这么说的?”
薛瑜:“你是我娘,你说呢?”
薛母气得心口疼,指着她:“给我过来!”
薛瑜往外走,大花跟着跑出去,小鸽子去追。薛大哥的儿子见状也往外跑,薛大哥赶忙追上去。转眼间,院里只剩林知了和刘丽娘以及薛母——薛二哥被村里人找去看诊。
薛母讨厌这两个儿媳妇,白一眼两人就往外走。
刘丽娘等她走远就说:“真想看看新大嫂怎么收拾她。”
林知了:“什么也不用做,只知道大嫂以前是干什么的,足够她整日以泪洗面不敢回村,担心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刘丽娘:“不会一气之下吊死吧?三弟刚到京师,她要是死了,咱们得和三弟一起回来给她守孝。”
“大哥没孩子,她敢这么做。”
刘丽娘:“幸好大哥有个孩子,还是她最疼的长孙,还是薛家三代唯一一个孩子。”
林知了点头:“做饭吧。明日你刺激一下二婶,最好把她儿媳妇钓出来,我一次收拾俩,也能给大哥省不少事。”
薛二婶这几日很猖狂。
翌日清晨,刘丽娘问一句“瑞弟考上秀才了吗?”薛二婶认为刘丽娘羞辱她,气得张牙舞爪。
刘丽娘不急不躁地解释她也是关心薛瑞。薛二婶不稀罕她的关心。刘丽娘一脸委屈地问二婶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二婶就这么讨厌她吗。随即又问难道二婶认为瑞弟这辈子都考不上秀才。
这话算是戳到薛二婶的肺管子,薛瑞的妻子也听不下去,出来指责刘丽娘不会说话。
林知了出来数落她不该跟嫂子这样说话。
这姑娘还是太嫩,连林知了一起数落,说她要是真关心薛瑞,怎么不叫三哥给他讲题。又说她和刘丽娘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又说她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林知了如果依然在城里风生水起,这小媳妇会收敛一二。城里的店面快开业了,林知了还不进城,她认为林知了遇到了什么难事,说起话来也忘了收敛。
林知了抄起扫帚一打二。薛瑜终于等到她三嫂出手,不敢打二婶,给她堂嫂几下。薛瑞想帮忙被薛二哥一把抓住。
最后还是薛大哥和薛母把几人拉开。
因为这事,林知了一行离家那日薛母都没搭理几个儿女。薛瑜放心不下,想叮嘱她娘几句,薛大哥拍拍妹妹的肩膀:“有我呢。”
现在的大哥令薛瑜感到安心:“大哥,以后有事你——你就找刘掌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就给我们——”压低声音说,“写信!”
薛大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