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朝反反复复发热,偏空青和川连不知在哪儿,关月只好随手
拿了桌上的书翻阅。
她半点困意都无,眼睛盯着书,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
第二日清晨,微熹日光透过窗子打在案上,关月撑着脑袋犯迷糊,忽然听得身后细微的动静。
“醒了?”她合上书放在一旁,伸手探了他额头的温度,“不烫了,我让人去叫漪澜。”
温朝半坐起来,颔首道:“辛苦你了。”
“空青和川连不知跑哪儿去了。”关月说,“欠收拾。”
温朝笑了声:“付衡呢?”
“在校场苦练呢。”关月说,“拦都拦不住,说日后绝不再拖后腿,这是个好孩子。他心里愧疚,几乎不说话,等你好一些去劝劝他吧。”
“向弘呢?”
“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关月轻叹,“晚些我去看看。孩子嘛,总是容易钻牛角尖,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温朝颔首,许久又问她:“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还好么?”
温朝一怔:“还好。”
关月却一直皱着眉:“等漪澜来吧,她之前说……”
“嗯?”
“没什么。”
叶漪澜推开门时带起一阵风。
温朝咳了两声:“叶大夫。”
叶漪澜从食盒中端出药给他:“喝了。好好休养几日,别什么事都费心,你歇两日也出不了岔子!”
温朝喝干净药:“我真的还好。”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叶漪澜嗤了声,“你说了不算,给我好好躺着。”
关月在一旁,等她行了针换过药才问:“要紧么?”
“你说呢?”叶漪澜瞥她一眼,“人醒了并不意味着不要紧,一连几日不睁眼也不一定就多要命,明白么?”
关月险些被她绕晕:“……不太明白。”
叶漪澜耸耸肩:“总之他这伤很要紧,这几天盯紧了。”
听着这话,关月忽然问:“空青和川连你支开的?”
“怎么叫支开呢。”叶漪澜说,“我和师妹都在你这里,堂里缺人手,我就让他们过去了。”
关月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嗯。”
“明日我同师妹就要离开沧州了。”叶漪澜收好东西,“各处的隐患我去替你清理,人你自己盯住了,千万别新伤叠旧伤落下病。”
关月轻轻嗯了声,送她到府门外。
叶漪澜停步:“他这回事不要紧,我骗你的。”
“看出来了。”
“我知道,所以才要再嘱咐你几句。”叶漪澜说,“你自己数数这是第几次了?再这么折腾下去,神仙也扛不住,千万盯紧了,一定要养好才行。”
“知道。”关月轻笑,“一路小心。”
叶漪澜才走几步,又停下对她说:“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关月笑着没说话。
“就知道你要装傻。”叶漪澜轻叹,“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当初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当我真的不知道么?不说出来让你难堪罢了。可是夭夭,你如今这样为难自己,他们若知道,也会心疼的。”
关月垂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