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什么羞?这是人伦正道,若此事不顺,就该换人了。”
冯照胆大妄言,玉宁听着都觉得受不了,她又想起洞房那日,于是脸色愈红。
不过想着想着,她又有些犹疑地看着冯照,“我觉得……有些疼……”
冯照着实被噎住,想了一会儿才道:“初次是正常的嘛,不过,这是他太放纵的缘故,你叫他小心点儿,要知道拒绝,懂不懂?”
玉宁迟疑地点了点头,可他说这是正常的,正想着继续问阿照,外间忽然有婢女来禀:“大郎求见。”
玉宁看着冯照犹
豫了一下,冯照道:“让他进来吧,我看看这孩子如何。”玉宁便也点了头。
元誉恭顺地向两位夫人行礼,才慢条斯理地坐下。
那日只是远远看着,今日近看,才发现这少年长相的确出众,是玉宁如出一辙的清淡气,凑在一块儿就像是菩萨和小菩萨。
元誉前来给玉宁请安,玉宁还不太适应,有些手忙脚乱地让他喝茶吃点心。他反倒先给玉宁和冯照二人倒茶。
玉宁又忙着接过,极力夸奖他懂事,元誉脸上顿时露出清浅乖巧的笑意。
冯照将一切尽收眼底,这孩子长在王侯之家也太过懂事了些,不过想想他小小年纪就做了嗣子,到别人家寄人篱下,也不意外了。
冯次兴也是,虽然看着没什么异样,但能养成八面玲珑的性子,和他过继到抱家也不无关系,就看她大兄二兄,在元誉这个年纪才气不显,但派头一点也不小。
不过听说乐陵王不肯南下才急着成亲,可近来城中动静很大,成亲后也留在这儿吗?
玉宁听她这么问,很是茫然,“他没跟我提过这事。”
倒是一旁的元誉忽然开口,“阿耶说,他绝不会去洛阳。”
冯照和玉宁两人同时一愣,玉宁呆呆地问:“可陛下不是迁都了吗……”
“阿耶说,陛下冲动行事,他不会跟着去的。”元誉旁若无人地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吓得玉宁赶快阻住他,“停!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元思誉歪着头看她一眼,又道:“夫人不必担心,代城人人都在说,陛下还在千里之外,我们在家里说,传不到他耳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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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天高皇帝远,以为我治不了他们。”皇帝冷笑,手中的奏报重重地摔在桌上,又弹跳起来落到地上。
殿中雅雀无声,大臣们谁也不敢说话。
白准走上去捡起奏报,轻轻放到桌上,又安静地退回去。
元澈打破了众人的平静,率先开口,“陛下行非常之事,应是非常人才可及。陛下圣心独断,此凡俗人有何可耐。”
宁城王坚定不移地站在陛下一边,座下众臣也纷纷表态,势必同在洛阳。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此为一桩插曲,本次朝会真正要议的是另一桩大事。皇帝从桌上拿出一封奏报交给白准,白准交由诸位大臣传看。
台下众人看过后纷纷脸色大变,皇帝坐在上方,他们的表情一览无余,
“齐国雍州刺史曹豹遣使来降,诸位以为如何?”
朝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此事几位中枢大臣早先就知道,如今皇帝在朝会上公之于众,更是掀起朝堂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