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忍安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想着给她买副手套。
下雪天里,好多小店都关了门。
他跑了两公里,才终于找到一家开着半扇卷帘门的百货商店。
小店里,各式各样的手套五花八门,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忍安脑海里闪过乔咛牵住他手的大小。
对着一墙的手套比划了下。
最后挑了双可爱的粉色手套。
手套买回来,他又飞快地跑回来。
下着雪的飞鸟岛,呼进去的空气都像结着冰碴子,冷得直戳人肺管。
乔咛在全神贯注地堆雪人,目光忽然瞥见谢忍安,她下意识问道:“哥哥,你去哪儿啦?耳朵怎么这么红,你很冷吗?”
谢忍安的碎发上落了
点雪子,他没说自己冷不冷,只是从口袋里,把新买好的手套掏出来递给她:“呐,给你的礼物。”
乔咛“呀”了一声,伸出冻红的小手接过那双手套戴上。
每个手指都在手套的包裹下变得胖胖短短的。
她对着谢忍安开心地伸出十个指头:“好漂亮,大小刚刚好!谢谢哥哥!”
雪片飞落下来,有几片刚好融进她透亮的眼睛里。
谢忍安勾了勾唇,把笑意藏的很浅。
“合适就行。”
那时他绝对不会想到,很久很久的以后,他也可以凭借乔咛握住他手的大小,一个人偷偷去钻戒店给她买了一个刚好贴合她尺寸的戒指,然后向她求婚。
“我也有礼物送给你!”乔咛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礼物?”谢忍安问。
乔咛背转过身,拿出她刚刚做好的一个小雪人,捧在面前给谢忍安看:“小兔子,送给你。”
在她粉色的手套之上,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甚至还有鼻子有眼的,看上去很可爱。
她说:“明年是兔年,谢忍安,你一定要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哦!”
谢忍安弯了弯唇,想也没想就说“好”。
他向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唯独那一次,他食言了。
……
虽然时过境迁,伤口也早已结痂愈合,可乔咛还是忍不住问:“疼不疼?”
“不疼,”谢忍安轻笑了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什么时候怕疼过。”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乔咛语调已经有些呜咽。
为什么她都不知道……
还自以为是地在心底赌气,偷偷责怪了他五年。
“我的小咛,开心就好了。”谢忍安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只要他在她身边一天,他就舍不得让她难过一点。
乔咛再也忍不住了。
她用力抱住谢忍安,酸涩和内疚弥散进她的胸腔。
“哭什么。”谢忍安很温柔地用手指抚去她脸上沾着泪痕的碎发。
乔咛说不出话,眼泪像雨一样,越下越大。
静谧的夜晚里,他们两个相拥着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