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紧门,将信压在书里,也不敢大动作。
孩子。
苏越摸着自己的腹部,轻轻咬唇,背轻轻靠在屏风上,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她怎么还不回来
要是母亲回来还没见到她,他肚子又大了,谁不知道他怀的孩子是谁的,谁不知道他已经跟女人偷偷上床了。
苏越走到床榻边上,把脸埋在被褥里,轻轻呼着气,细白的手指微微攥紧被褥。
怎么办啊?
他眉眼带着忧虑,碎发散在耳边,漆黑的眼眸内带着不安,红润饱满的唇又轻轻抿着,一副柔弱无助的姿态,让人想怜爱得紧。
“少爷,鸡汤煮好了,现在要喝吗?屋外小沐的声音传来,屋门声也被敲响。
苏越起身去开门,让他端进屋内。
医生说,怀孕初期得好好保胎,不能动怒,也不能缺失营养。
又说他偏瘦,回去得多喝点滋补的汤药。
苏越还抓了一点安胎药回来。
他骗着小沐说是低血糖的药,又让他这几日多做一些滋补的汤。
屋内的灯开起来,桌子上放着汤羹。
苏越看着表层漂浮的油,险些要干呕出来。
他抬手覆在胸膛处强压着,又让小沐出去。
屋门一关,只剩下他一个人。
苏越撑着手开始干呕起来,眼泪也掉了出来。
还没安生一会儿,他又爬起来,细白手指紧紧攥着凳子的边缘佝偻着腰凸出脊骨,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他的睫毛一瞬间湿透了,黏湿在一块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落出阴影,身上的力气被抽空,浑身无力地撑着手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裳也散开了许多。
缓了一会儿,他才坐下来,低头开始喝汤。
等到了夜里。
苏越喝完药后,把白日里绣的衣裳折起来,用其他的布遮盖住。
他还没打算绣孩子的衣服。
不知道性别。
如今绣的衣服也是婚礼那晚的寝衣。
等她回来,按着她一日又一日的行为,月底也不是不可能。
苏越哪里敢想她可能是跑了,只全当她忙。
跑了,真是面子全然没了,他直接撞墙得了。
收拾好屋内,苏越就去洗澡。
偏房内的人都被赶了出去,苏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再过几个月,这里就会像吹气球一样慢慢隆起来,肚皮会变薄,甚至还会出现不好看的纹路。
他抚摸着那,不自觉抿唇,想着是女是男,今后该怎么办。
先是婚礼,再是置办孩子的东西。
浴桶内的水把他的身体掩盖,没过他的肚子,没过他的肩膀,头发也被束起来,只有碎发被打湿。
他思考了很多,想着她回来时该如何跟她生气,想着她回来时如何跟她说他怀孕了。
直到水快凉了,苏越才出来擦过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走远一些,怕踩到水滑倒,头发也被放下来,长长的发丝垂落肩膀上,白净清透的面庞带着水汽和柔和。
到了夜里,他的身子到爽快了很多,不会突然干呕,也不会突然胸口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