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张慎用毛幣,將身上汗水擦净,才慢悠悠朝著那中年男人道:
“那几个凡人官员怎么样了?”
“都拿下了。”
中年男人声音依旧恭敬,好像丝毫没有因张慎的態度而生气。
“那他们背后—”
“回駙马爷,那些个凡人官员里头,为首者乃是县丞。
按大庆一般的官员调令,上一任县令走后,本该县丞接任县令,呆够两年后,又可向上升迁。
但林家空降了个林忠昌,由此那县丞心有不满,才在暗中推动挑拨“就这般简单?”
“駙马爷若是知晓什么,还请与我们说上一说,毕竟如今我们,才是为駙马爷最真诚的盟友。”
中年男人在將那几个凡人官员拿下,且一通审问之后,也立时察觉出不对。
这些凡人官员,怎么可能就因这点小小嫉妒心,便敢插手进灶康县城的纷杂爭斗之中?
张慎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提醒这覆法道的前朝余孽,而是这伙人背后目的,绝不是只抱有,
那所谓復兴前朝,迎接公主的想法。
若是將一切实情,都与对方和盘托出的话,恐怕对方有翻脸的可能。
未等两人多试探两句,闹鬼大院墙头之处,忽翻下一道身影。
那人快步来到中年男人耳边,寥寥几句话后,中年男人立时便朝张慎快速说道:
“駙马爷,饭食待会儿就到。”
说罢,中年男人胸膛之处,浮现出一根根莫名毛髮,好似將身体变得无比轻盈,其跳上门墙,
三两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家的那林忠昌动手了—
后头翻进来,向中年男人匯报的那道人影,也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正是为多日没见的管阮秀。
管阮秀眼神复杂,深深看了张慎一眼,刚要翻墙而出时,张慎的声音却是从背后远远传来。
“如果你想活的话,就快些离开灶康城吧,这潭水太深。”
管阮秀回身看向张慎。
张慎背对著管阮秀,只一顾扎架势,继续练著拳。
“供了白姥姥在庙中,便脱身不得了——”
管阮秀暗嘆一声,没有再和张慎交流的心情,同样翻墙而出,
正如张慎所料,林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是寻到了覆法道藏於城中的据点,將那几个凡人官员夺了去。
“要到了。”
张慎轻声说道。
“灶康城这个火药桶,终是要被点燃了。”
时光茬苒,转眼又过得三日。
月色笼罩灶康城,但城中少有灯火亮起如今灶康城中的百姓,也感受到了大祸临头的气氛,黑压压的城池,更衬的灶康城仿佛变成了一片死域。
张慎盘膝坐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眸。
到了明日,瑞鹤便会降临灶康城,他不打算在等到那时,在寻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