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妖妇娟站在张慎跟前,张慎轻拍左手手腕,將那真仙诱女图从手腕之处取出。
画卷便出现於张慎掌心,他朝著鼠妖妇娟道:
“妇娟姐姐,我知晓我第一次入画后,你便有了自行活动的能力,不必再依靠於他人。
灶康城如今的局面,你也见到了,还请早离吧。”
张慎说著,就將手中的真仙诱女图,递到了鼠妖妇娟手中。
他没有活下去的把握。
这些日子以来,张慎一步步的四处寻觅信息,也已將那烟霞菩萨洪胭霄的谋划,给推测出了大半。
但总归来说,现如今的张慎,在这灶康城里头,便如是那风暴眼的中心,无论如何所面临之劫难,也断不在小,自不想在连累妇娟。
鼠妖妇娟面上浮现出了几分犹豫,她看了看张慎,又往张慎背后看去。
最终,鼠妖妇娟还是咬了咬牙。
自家主子身处局中,也许他所知晓的消息更多,也能推测出来的东西更多。
可鼠妖妇娟站於局外,她不知晓自家主子猜出了什么,但妇娟能明確感知到,自家主母身上的情愫。
只有女人才更懂女人。
妇娟不相信张慎背后的主母,真会如此狠心,完全不顾自家主子的性命!
那幅真仙诱女图,又飞回了张慎手中,隨著白烟一转,鼠妖妇娟的身形也入了图內,
张慎稍稍一惊,他倒没料到,鼠妖妇娟竟会选择和自己同患难。
毕竟从以往来看,鼠妖妇娟不讲义气的可能,倒还更多些。
“洪胭霄—”张慎默念一声,从怀中取出旱菸枪和半截断舌。
旱菸枪的枪头,还掛有拇指长的水草,估摸著刚好够今夜之用。
他將身上衣衫已然换下,换了一袭有兜帽面幣的黑色夜行服。
这几日局势越发严峻,可覆法道之人与林家的人,还是处在將战未战的状態,只因他们两方势力,也不知道瑞鹤何时降临灶康城。
唯有张慎知晓,明早日出,瑞鹤將至。
轻吸旱菸枪,张慎吐出连片烟雾,將自己身形缓缓掩盖,慢慢彻底消失於原地。
闹鬼大院周边,皆有覆法道的前朝余孽藏匿。
而在那些前朝余孽外头,又有林家之人盯梢。
两方势力都对里头那人,已然实行了软禁般的监控,
幸得张慎最初决定,將此处闹鬼大院作为落脚地时,便早已让鼠妖妇娟刨了条隱蔽小道。
借著从地下而行,加之那从面板中兑换出的旱菸枪,不是此世界之物,其所隱藏身形的作用极强无比,当真是让张慎成功潜出了闹鬼大院,
一路无话。
张慎宛如一直藏於暗中的老鼠,將要去寻更广阔的天地。
又似一只即將扑火的飞蛾,欲往烈火而去。
当张慎一路摸行,出现在黄府朱红色大门前时,也不由感嘆故人已逝,旧景不存。
只见原先热闹气派的黄府,只是短短几日时间,便已有了几分破败的样子。
朱红色大门开,地面之上有著不少纷乱足跡,还见得有些许被拆下一半的门窗之流,也被杂乱的堆在一旁。
自从黄官人的死讯传出之后,黄府便再也立不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