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托盯著明亮的火炉,仿佛陷入回忆:“那个时候,我才22岁,高中毕业以后就一直在lux打工。。。。你知道那家公路酒吧么?”
l点点头,没想到lux居然还是一家歷史超过半个世纪的老古董。
“齐特卡拉是我的同事,礼貌斯文,带著一点沉默。回到小镇以后,就只有维林·瓦尔德先生愿意收留他。”
“等等,lux是瓦尔德家族的產业?”l忽然打断了他。
“是的,他们家族以酿酒致富,后来洛根·瓦尔德接手了特伦韦尔精神病院,这家酒吧就由他的堂弟代为管理。”雷纳托说,“齐特卡拉是个非常聪明的傢伙,工作细心,经过维林的介绍,他成功入职成为了一名护工,虽然薪水算不上高,但总比和我一样混日子好得多。”
l微微頷首,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齐特卡拉应该是故意接近维林·瓦尔德,以寻找潜入特伦韦尔精神病院的机会。
“他在镇上几乎没有朋友,我可能勉强算得上一个。”老傢伙恬不知耻顺走l的铝盒,抽出一支香菸,颇有纳入囊中的意思,“结束工作后,他总会来lux找我喝上一杯,但我能看出来,他有很重的心事。。。。不过那些『秘密』我並没有告诉维林。”
“香菸拿走,东西留下。”格雷少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不过有意思的是,半年后,他却多出了两位年轻女伴。”老傢伙尷尬地笑笑,终於拋出了关键信息。
“能详细形容一下么?”
“说来奇怪。。。。我完全记不清她们的样貌特点,只是依稀感觉是两位非常漂亮的女人。”见格雷少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人品,雷纳托连忙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义正言辞道,“別看我一把年纪了,记性还是非常好的!”
“除了外貌和穿著,她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特点么?”
“特点的话。。。。其中一个女人总是会带上一枚雕刻著满月与天秤的徽章。”
为了证明自己完美的记忆力,雷纳托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对那个爱笑的姑娘印象深刻,她每次看见我都会礼貌的打招呼,不过她似乎和齐特卡拉的关係更为亲密。至於另外一个女人,我不怎么喜欢她。”
l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示意对方接著说下去。
同他所猜测的那般,咒术法庭果然参与了六十年代的调查,但没想到的是,齐特卡拉居然和她们的人结成了调查同盟。
或许,这就是他被强制执行脑叶切除手术的原因。
“那段时间,这三个人几乎形影不离,经常会出现在深夜的lux,可我不知道他们在计划著什么——直到1960年年末的冬天。”
火炉中的木炭劈啪作响,雷纳托抽了抽冻红的鼻子,良久,才轻声说:“那是格温妮丝第一次出现。”
话音刚落,威压悄无声息地降临在这座小木屋,雷纳托发现这个一直透著世家子弟般从容的年轻人忽然变了一个人,那双黑色的眼瞳里似乎有某种锋利的气息正在穿透他的心臟。
“作为故事的旁观者,你知道的內容似乎多的有些过头了,雷纳托先生。”l低头把玩著沾染油渍的铁质餐刀,淡淡地说。
“你父亲根本就不是他的校友,对么?”老傢伙笑了起来,抹了抹嘴巴,居然镇定自若地喝起了酒,“你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镇上的命案。。。。就像当年的他们。”
“听起来你似乎並不相信警方的说辞。”l不置可否,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血管浮起的脖颈动脉。
“当然,朱利安·佩里诺那个肥胖的白痴根本就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雷纳托长长的出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瓦尔德家族召唤出的邪灵。。。。又回来了,格温妮丝。。。。它才是一切死亡事件的源头。”
“你凭什么这么確定?”l反问。
“因为我亲眼见过那个可怕的女人。”雷纳托冷冷地说,“或者说。。。。我是当年唯一一个从它手中倖存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