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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怎么办 > 1720(第7页)

1720(第7页)

晏宿雪给他一种真的知道路该怎么走的感觉,在祁殃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情况下,那人终于抱着他踏进了一座金殿,在幽深宽阔的殿廊中穿过几重鲛丝帐,掀开床边那最后一层,将他放在床上。

殿内很黑,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正是今天下午醒来时的那座。

没有风,也没有虫鸣,空气中寂静得诡异,只有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连床铺的边缘都照不到,他被放在床上,身体很快被吞噬进黑暗中。

重重叠叠的薄帐在那里无声垂着,像一扇扇锁死生机的玄色铁门,这座殿深得让祁殃有些透不过气,白日都要点着灯,更别说现在还是晚上,躺在床上看殿顶,好似一个幽森无尽的黑洞、压下来的深渊巨口。

微凉的发丝扫落在唇边,痒意令他回神,晏宿雪用泯锁化为的细绳将他双手手腕缚住,俯身压于其头顶被褥中,指腹碾过他细腻雪白的腕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将视线移到自己脸上。

那人的瞳色比常人浅淡许多,尤其是虹膜那圈让人看不透的冷调,却也因此与视野中的其他黑寂分开了界线,此时一动不动地盯过来,祁殃恍然间想到了猫蛇等动物,以及夜中无声落在地上和树上的雪,是灰白的,有些幽亮的。

他身上只穿着一身睡觉的里衣,晏宿雪的掌心轻易探入他的衣衫下摆,祁殃起初被他的手冰得瑟缩一下,紧接着又有一股如流水的奇异温热在掌心相贴下慢慢涌动起来,密密麻麻的热意自体内漫向四肢,刚想张开嘴吸一口气,那人的唇便吻了上来。

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急促,柔软的唇瓣几下就被吻得发胀发麻,在接吻的间隙间喘息,气音从喉咙里溢出,湿蒙的眸中倒映出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容——

殿内昏暗难分昼夜,廊下一盏昏黄的烛灯不知何时亮起,勉强勾勒出屏风的轮廓,浴池里传来出浴的水声,人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晃过,空气被带起一阵细微流动,弥漫开淡淡的皂角香。

祁殃被放在床褥中,腰软得瘫在床上,熟悉的体温从身后贴上来,身前却浸着独属于殿内的寒凉,两种温度交织着,让他忍不住轻轻蜷缩,又被人往怀中揽了揽,抱得更紧了些。

彼此的呼吸声在暗影里交缠,因为晏宿雪昨夜施的法,小腹到现在还感到一种憋。尿的酸涨感,皮肤微弱的起伏都牵动着深处微微痉挛,软热被磨熟的大腿不自觉地贴紧,他仍是不合时宜地想这殿内环境太过阴诡,湿润的眼瞳在昏光里闪了闪,眸中水晕,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微侧过头,看向身旁人。

晏宿雪对上他的眼睛,原就不怎么明显的呼吸下意识沉进胸腔,几乎敛得没了踪迹,抚摸他被灵力烘干的头发和潮红的脸颊,喉间微动,凑过去在他唇上贴了贴,“睡吧。”

祁殃疲惫地阖上眼皮,感觉他方才的声音有些耳熟,徐徐回荡在脑海中。

意识朦胧间,回想起自己好似从系统那里听到过极为相似的语气。

睡梦中有一抹外力进入了他的意识。

神识还是祁殃本身原来的样子,被一团不像人形的“人”紧紧抱住,那股乱蹭的劲一下就让他猜出来是谁了。

“你是怎么进我梦中的?”

那团不明的雾状物拢在他周身,祁殃只觉得腰身处被圈得尤为紧。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和他待在一起,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见我了?”

他连着问了一堆,祁殃微微抿唇,“……不见你也过得很好。”

“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好。”

那人的语气陡然阴沉下来,几乎是从喉中咬牙挤出,无形的怒气翻涌而上,如果对面不是祁殃,他怕是已经随便拉个人剥。尸泄愤了,气息杂乱无章——

“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快死了,每一天每一天都生不如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哪怕告诉我一声你还在,也好过让我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地守在那里等在那里,我、我……”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最后不说了,在祁殃耳边发出低低的动静,像是要哭,直接道,“我不管他把你关到哪儿了,我要找到你。”

祁殃垂在身侧的指尖一颤,心口像是被什么猛敲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不能来。”

“我要去找你。”

一种本能的不安和恐慌漫了上来,好像他知道鸠漓出现在晏宿雪面前会发生什么,好像他已经切实经历过一次,无缘感到气血逆涌、呼吸艰难,再次强硬地否决道——

“你不能来。”

“为什么,殃殃,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要晏宿雪不要我了吗?”

他的脑中又浮现出江桎的脸,与记忆中那十年间的鸠漓重叠在一起。

“我没有那么说,但是你先……”

“我要去找你。”

“鸠漓!”

“我会去找你。”鸠漓大抵也是快疯了。

祁殃只觉得这五个字像诅咒一般镌刻在他的灵魂上,轻轻一拽就痛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缩,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疼,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甚至眼前发黑有种要缺氧晕过去的错觉,哪怕明知这是在梦里。

他闭上眼睛一缓再缓,终于再次望向眼前朦胧的幻影,不得不拿出耐心轻声和他商量,“……你找不到这里的,这个地方由晏宿雪精神力所构,不在三界之内,我正在找办法出去,你先别打草惊蛇,好不好?”

鸠漓默了默,半晌迟疑道,“……真的?你能找到办法?”

“我在这空间的里面,当然比你在外面更容易感知到漏洞和出口,”他身心俱疲,信口胡诌道,“你这几天可以先以这样的形式联系我,但是先别擅自做些其他的,我不想你和那个人起冲突,到时候受罪的是我。”

……

天明时入睡,到下午醒来,祁殃还没睁开眼就忍不住闷闷咳了一声,因为干哑得实在发不出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不舒服的哼唧,随即身体便被人轻轻揽着抱起,后背倚靠在对方怀里,唇边凑来一点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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