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不知疼一样,还露出一口缺牙笑嘻嘻地一瘸一拐往安山身前走。
“阿婆!你去了哪里?”
安山急得酸了鼻子,她检查着阿婆的周身看是否还有别处伤痕。
又不忍去碰触阿婆额头上的鼓包,只能轻轻地在疼痛处吹着凉气:
“怎么弄成了这样?”
“山妹崽,来。”
阿婆拍了拍口袋,左顾右盼:
“悄悄的哦,不要被人看到。”
安山不解其意,只是跟着阿婆的牵引,将目光投在了阿婆伸入口袋里的手。
阿婆一顿掏找。
从口袋里抓出了一股血腥色,献宝似的往安山面前捧:
“我给山妹崽买了五花肉!”
阿婆血淋淋的手心里,躺着一只被碾扁的蛤蟆。
蛤蟆翻了肚皮,血肉混淆着泥,早就肠穿肚烂了。
阿婆笑得欢喜:
“山妹崽吃肉!快长快大,快长快大。”
“阿婆……”
安山红了眼眶。
她接过一塌糊涂的蛤蟆,放在了一旁。
安山握起阿婆的手,用袖口搓擦着阿婆的手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你别乱走咯,我好怕你走丢咯。”
阿婆的手叠着深陷的褶皱。
还留有让她安心的体温。
那是阴湿潮屋里给予她唯一的温度。
第二日。
天不亮安山就背起背篓出走了门。
多怪的事情。
就在离家不远处,竟然拢着满满一堆稀罕的山货。
还以为是哪家人遗置在此,可安山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这堆山货的主人。
索性,她直接将其装进了背篓。
拄着木棍,往山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