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漾哑了片刻,某些旧事缠上思绪,本是想说两句客气话,却也异样艰难。
“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又提这个……”
三年前突然官宣的原因,她对费如萱说了谎,就是因为不想牵扯出背后的事情。
男人的视线自她头顶扫落。
“那天在酒店,我该等你醒过来,先商量清楚再做决定。”
“……”
其实,这一点季悠漾倒是同意的。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毫无意义。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就是个意外……”她绞着手指,只恨不得快点把这个话题翻篇,软糯的语气几乎像在求饶,“哥,不是说好了不提了……”
男人仿佛对她的恐慌毫无所觉,神色依然平静。
“当时我说过,会对你负责。”
对你负责。
季悠漾心脏紧缩。
只是听到这个熟悉的说法,她的神经就禁不住加倍紧张,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手脚都快无处安放。
眼看着,他又淡淡启唇……
“——你可别再说让我捅你一刀!”
她抢先脱口而出。
尾音悬在半空,她茫然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该死,说好不要再提的!
提什么提!
“哥,”她企图补救,“我不是故意说……”
“可以。”男人淡声打断。
“……”
“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
他眉宇间并无波澜,好像只是说了很随便的一句话。
季悠漾却被这一眼压迫了呼吸,湿潮的冷汗铺满手心,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我,我不想,我真的……我说了不需要什么负责……”
她舌尖僵麻,还是努力表达着自己,只怕他像上次那样,再去找一把刀塞给她。
男人目光隔空划过,落在女孩煞白的小脸上,一分分渐深,拓开一片幽不见底的空寂。
须臾后,他垂了眼。
“开玩笑的。”
女孩乌润的眼珠盯在他脸上,呆呆的。蜷在沙发上,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猫。
总之是没有笑。
他自己同样没有笑,也毫不尴尬,安然敛睫,品着冷掉的咖啡。
又过了一会儿,搁下杯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