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将药在掌心搓热后按压在她的腰上。手指刚触碰到皮肤,南久缩了下身子。宋霆将手移开,抬头看她。
南久把脸埋在手臂里,缩起肩膀:“我怕痒,你继续。”
宋霆改用手掌接触。他的掌心宽大而温热,贴上来的瞬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悄然滋生,皮肤传来的触感如小虫啃咬,挠着南久的心尖肉。她克制自己想要扭动的腰肢,试图用讲话分散注意力。
“你后来和周妍还有联系吗?”
指腹粗砺的纹路烙在她皮肤上:“没有。”
“这几年没处对象?”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宋霆用一句话堵了回去。
当年那事,南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搅合了宋霆的相亲。事后回想,宋霆虽然无父无母,整日待在南老爷子身边,活得清心寡欲的,但骨子里到底是个有血性的人。或许当初他压根不愿倒插门,才任由南久胡说八道。
这事后来南久虽想明白了,但始终觉得是根刺,碰见宋霆就想起这根刺的存在。
“你以为我想为你操心?你难道准备打一辈子光棍?我是觉得人得往前看,千万别因为父母的事情来惩罚自己的人生,回头想想,不值当。”
宋霆的家事一直是萦绕在他身上难以触碰的禁忌,纵使巷子里住着的人无人不知,但没有一个人会跑到他面前来将话挑明,哪怕南老爷子都没提过。大家心照不宣,可以和宋霆胡侃、说笑、谈心,但绝不会提起这件鲜血淋漓的往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个劝他放下父母的人会是南久这丫头。
宋霆没再接话。南久也不再吭声,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光滑的皮肤如丝绸滑过宋霆指间的纹路。长期练舞的原因,南久的腰上没有赘肉,腰线纤窄柔韧,仿佛稍稍用点力道就能轻易掐断。她细长的手臂延伸着,脑袋枕在手臂上,白金色长发散落于肩头,蜷曲的睫毛缓慢地眨动,纯欲中藏着不加约束的野生感。
南久的目光落在那张床上,床上铺的冰丝凉席和偏房的一个款式。只不过宋霆的这床凉席是灰色的。想来南老爷子不会赶流行,大概都是宋霆买的。
夜里的帽儿巷静得宛若一盏孤灯,茶馆的阁楼更是存在于一个无人问津的时空。空调里吹着凉风,吸气与呼气之间,气息无声地流淌着。
南久坐姿不舒服,稍稍歪了下身子。腰肢在宋霆的掌心不经意地扭动,游戈的曲线如一把危险的钥匙。宋霆当即将手拿开,直起身对她道:“差不多了,你自己回去揉一揉。”
南久刚刚适应过来,宋霆说撒手就撒手了。她莫名其妙回过头去,宋霆已然背过身擦起了手。
南久常年待在舞房,为了让零基础学员看清身体每个部位的发力点,她时常穿着短背心,露出腰腹。学员或者老师之间互相拉个筋,拽个衣服,完成托举等动作,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避嫌的。
南久将睡衣拉好,从椅子上站起身,嘴边挑起一抹笑:“我都没有不好意思,我说宋叔,你不会还难为情上了吧?”
宋霆将手擦净,回过身来,目光沉静:“你也不小了,自己回去擦吧。”
这话明面上是说南久长大了,涂药这种小事可以自己搞定。又好似在敲打些旁的什么。
南久拿起药,挥挥手下了楼。宋霆关上屋门,掌心仍然留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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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久走到一楼,顺手将药瓶放在柜台上,倒了杯水坐在悬窗前,出了会儿神。腰上那块被按压过的皮肤火辣辣的,像烧着一样。宋霆掌心温暖而舒缓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取代了隐隐作痛的折磨。
第二日早晨,南老爷子问她昨晚药擦了没?南久点点头。南老爷子见她回得敷衍了事,问她:“我早上怎么看这药是放在柜台上的,你不是回房擦的吗?”
宋霆在南老爷子身后擦洗茶具,闻言,拿着茶匙的动作缓了下来。
南久用余光瞥了眼宋霆,若无其事地回道:“味道太大了,擦完就拿出来了。”
南老爷子嘱咐她坚持涂抹,好得快。南久应付了几句,关于昨晚的事情,她和宋霆都没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