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门也能及时听到些动静,打急救电话都能快点。
夏听婵原本洗澡就快,心里惦记着他,又要时不时叫他一声免得这人好像是被设置了什么开关似的阴暗发疯,所以这个澡洗得更快。
谁知道一推开门,陆痕钦早就洗完了,他身上的浴袍松松散散地半敞着,头发还在滴水,那些水珠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流,好像稀疏的泪痕,一路没入衣领下。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才意识到她在洗澡的时候他大概也是这副湿漉漉的男鬼模样,无声无息地盯着浴室的门。
“我想了下,刚才我说错话了,”陆痕钦突兀地提起方才的事,唇角反常地勾起一点弧度。
是真的在笑,带着一种疯感的欣慰和喜悦,他望着她:“我说我找不到你,你一定去了我进不去的地方。”
“不对。”
他往前逼近了几步,走到她面前,掌心轻轻裹住她的手,引着她贴上自己的脸颊。
怕她抬手费力,他还特意微微躬身偏头,主动往她掌心里贴,像在寻求某种确认。
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柔和,陆痕钦缓缓掀起眼皮,目光长久地凝在她脸上,缠缠绵绵的,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和:
“夏听婵,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第29章
夏听婵终究是放不下心,整个下午都守在陆痕钦身边,陪着他一部接一部地看恐怖片(?)。
她原想劝他闭眼歇会儿,可陆痕钦就是不肯。好不容易耐着性子阖了眼,她这边刚起身想倒杯水,他便像有感应似的立刻睁眼,目光精准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执拗。
她无可奈何地坐回来。
傍晚时,朴文元的电话果然又来了,语气热络地邀陆痕钦共进晚餐。
“抱歉,我下午在户外骑马太久了,有些中暑,”陆痕钦躺在床上,一只手捏住眉心,另一只手虚虚地举着手机贴在耳侧。
“要紧吗?”朴文元很关心,“我让医生上门来瞧一瞧不?”
“不用了。”陆痕钦回答得很快,显然对“医生”二字有些抵触。
“总是我们金斯利招待不周,”朴文元语气更显歉意,“我喊厨师做完,我们就在酒店楼下的包间里吃饭也是可以的。”
陆痕钦几番婉拒,对方却执意不肯作罢,甚至提议让餐车直接送到房间,势必要陪他吃这顿饭。
正说着,夏听婵伸手取下他额上的湿毛巾,轻轻翻面折好,将凉润的一面重新覆在他眉骨处。
指尖相触的瞬间,陆痕钦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落在她脸上,方才还带着几分敷衍的语调骤然转硬,对着电话清晰吐出两个字:“不去。”
朴文元:……
夏听婵:……
陆痕钦的眉心都舒展开了,将手机调到公放扔在枕边,空出来的手去牵她。
以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都是特种兵式旅游,这回两个人难得一起窝在酒店房间里,夏听婵一打开窗户就喊“热死了热死了”,然后理直气壮地吹冷气。
连晚餐都是叫餐到房间里吃到,陆痕钦前脚跟朴文元说自己恶心头晕,无力到床都起不来,后脚就点了一桌菜,为了看看里面的生鱼片新不新鲜,还特意下楼去餐厅看了一眼,确定是当天空运过来的才作罢。
陆痕钦吃饭挑食又斯文,一顿饭能吃很久,但夏听婵刚好一直是胃口倍棒能吃到最后的人,于是两个人再一次诡异地同频了。
陆痕钦原本的计划是两个人吃完后可以再一起出去散个步,然后回来看部电影再睡觉。
谁知道不到七点,朴文元真上门来探望了。
“就说你把病说得那么重,他肯定要亲自来!”眼见人已在门口,夏听婵拉着陆痕钦手忙脚乱地往套房内间挪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