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航迟疑,小心翼翼指指楼下,道了三个字:“在车里。”
陶亦心里猛地一沉。
便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人,也只有余肆了。
所以一时间的,陶亦竟然有点儿怀疑自己:
当初在知道他mo的老板是余肆时,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
是不是在电梯里,扭头走了,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些事儿。
余肆会不会恨他,恨着恨着就慢慢的忘了?
又会不会就……不知道自己现在生活的一塌糊涂。
陶亦无法预测,余肆说的不重样对待,今天该轮到哪种了。
但他知道一点,现在的余肆,要真想要折磨他时,他一点儿防抗的机会和能力都没有。
头痛的闭了闭眼睛,陶亦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整好陶澄澄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摸摸小肚子,“爸爸我好了。”
陶亦仓促敛神,忙把他从椅子上抱下来,“给你纸,嘴巴擦一下,涂宝宝霜了吗?”
陶澄澄接过纸巾,小短腿儿扑腾着往地上下,“兰奶奶给涂了。爸爸你别掐我腰,痒。”
陶亦就笑了笑,把他放下。
陶澄澄胡乱抹了下嘴,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凑过来,“爸爸闻闻我香不香?”
“香极了。”
陶亦蹙蹙鼻子,捏了一把,“自己背书包去。”
陶澄澄脆生生的,“好!”迈开小短腿。
收拾完,陶亦又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儿蛋糕。
深呼吸,差不多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了,才转头跟兰姨交代,说晚上会回的晚,让她陪着澄澄。
而后,以一种慷慨赴死的决心,悲壮下楼……
却发现,今天的余大爷,居然见鬼了。
什么话也没问,没说。
甚至,在陶亦把几盒蛋糕分给司机和助理、最后也给他留了一块儿递过去时,他愣了一下,收好,放进一旁的冰箱里。
竟还破天荒的道了句:“谢谢。”
转头扯开后座的薄毯,自己调整座椅睡了。
陶亦:???
有点儿出乎意料。
不过他也没在意,也没放松警惕。上车,先把陶澄澄送去幼儿园,进组。
能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生怕他再突然发病了。
然,之后连着三天,余大爷他好像成佛了。
休息室,对戏就只对戏,对完戏自己玩儿自己的。开拍就过去,拍完就走。来回也都还趁陶亦的车,但他上了车之后,要么就是刷微博、打游戏,要么就是闭着眼睡觉。
反正再没说过一句废话。
连薄泾川都以为他是不是病了。
还是跟陶亦闹不愉快。拍戏之余,偷偷问陶亦。
陶亦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