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出声打断,“傅渊逸,你回去。”
傅渊逸的声音顿住,又说:“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赶我走了。”
“那你就回去。”
傅渊逸没有伤心,他只是问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盛恪反问。
“你生病,谁照顾你啊?”
“不用。”盛恪回答,“不需要人照顾。发烧而已。”
“以前不是没病过。”
上一次他们闹别扭,也是因为“从前”。
提及了没有彼此的从前。
好似谁介入了谁的生活,都不曾改变什么。有没有对方都一个样。
可谁都知道,少了对方就是不一样的。
盛恪是不敢往前走。
他是傅渊逸的哥,陈思凌把他带回来,不是让他拐着傅渊逸往那条道上走的。
明明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没有亲缘,可因着一声“哥”,他就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要。
背德、背叛,一瞬间压得他喘不上气。
傅渊逸站在门口,门已经开下了,走廊昏黄的灯光将他身影打得模糊。
“哥,那我走了。”
盛恪“嗯”了声,表情很淡。
也很苦。
他在想,自己从来没过过生日,唯一一次有人为他庆生,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他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跟自己过不去。又牵连傅渊逸。
傅渊逸无辜吗?
傅渊逸无辜得要命。
抱着蛋糕等了他半小时,站得脚也肿了,还淋了雨,陪他在宿舍吃根本吃不饱的泡面。
对他说着“这是你第二次赶我走了”,却根本不生气。
盛恪叹了口气,顶着头疼追了出去,在楼道的转角,见到了磨磨唧唧原地打转的傅渊逸。
傅渊逸抿着笑,问他:“今天干嘛老赶我走?”
盛恪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说:“生病,脾气大。”
傅渊逸抬起手。
盛恪倾低着身体,容他将手落在他的颈侧。
“烧得好烫。”
盛恪“嗯”了声,又停顿许久,才认命般地说,“没你照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