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凌叮嘱他别粘人,盛恪高三,正关键,让他别有事没事去烦他。
但他有点忍不住。
做噩梦的时候想找,难受了想找。
做不出题的时候想找,发呆的时候还是想找。
大抵真的是太久都没有人陪过他了,才会让他那么依赖盛恪。
十一过后下过几场雨。
傅渊逸问盛恪带没带伞,盛恪都说带了。
傅渊逸反正是没信。每天看完天气预报,都给盛恪发条消息,比天气推送都准时准点。
之后盛恪就再没忘记过伞。
毕竟有个烦人玩意儿一直盯着。
有天半夜劈了道惊雷。蒋路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嘴里叽里咕噜骂了一通,发现盛恪还没睡,忍不住哀嚎:“盛恪,你别卷了,我害怕!”
盛恪冷漠回答:“准备睡了。”
蒋路这才放任自己安心睡去。
盛恪正准备上楼,手机来了消息。
辶免丶:哥,你睡了吗?
一点零三分,盛恪回了消息,“还没。”
1:怎么了?
辶免丶:睡不着。
辶免丶:能不能陪我会儿?
盛恪拿上手机,转身走去阳台。
蒋路闻着声又醒了,一惊一乍地问:“上课了?”
“没,我出去打个电话。”
蒋路咕噜:“女朋友都没那么黏的。”
盛恪无情把门怼上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白天还燥,晚上凉得得穿外套。
傅渊逸接到盛恪电话,激动得手机差点砸脸上,“喂?喂?哥?盛恪!”
“嗯。”听得出来,挺兴奋的。”为什么睡不着?”盛恪问。
傅渊逸不好意思地傻笑,“做噩梦了。梦见灯上吊了个女鬼。不敢睡了。”
盛恪无语。
“你咋还不睡?”傅渊逸问。
“准备了。”盛恪回答。
“哦……”傅渊逸顿了下,“那……晚安?”
盛恪没吱声,一时间听筒里只剩两人的呼吸。
“不挂啊?”
“挂吧。”
可谁也没动,都在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