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仙官大人,你们总算来了,这些天好多人得了怪病,我是忧心得觉也睡不好啊!”
锦棠看向神色激动的刘茂,他眼底果然一片青黑。
刘茂是青石镇镇长,也是他写符纸向仙官府求助——镇上有人得了怪病,性情大变,行为怪异,请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不仅如此,得病的人还越来越多,闹得人心惶惶。
敦九冷静地安抚他:“你不要急,先带我们去看看病人吧。”
“唉,好好,”刘茂愁容满面,“犬子也得了怪病,仙官大人请随我来吧。”
走近东厢房,刘茂停下脚步,面色奇怪地踌躇道:“待会小儿若有冒犯,还请大人们多担待。”
敦九挥挥手,“无碍。”
刘茂叹了口气,走上前推开房门,锦棠刚进到屋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一个年轻的男子仰面躺在床上,而他的四肢都被绳子绑住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刘茂说了房间里是他儿子,她还要以为有人被绑架了呢!
泷宋哇地一声喊出来,裴轼皱起眉,敦九犹疑地看向刘茂:“这……”
还不等刘茂回答,刘家骏听到动静,睁开眼,懒洋洋的:“爹,你怎么来了?他们是?”
“不得对仙官大人们……”
刘茂“无礼”两个字还没说完,刘家骏眼睛一亮,抬起头,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束缚。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兴奋:“噢!他们是你给我找来的小倌吧!爹你对我真好!诶,怎么还有个姑娘?”
刘茂面色黑成锅底,怒骂道:“荒唐!”
刘家骏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点评着:“这个太胖了,长得也不够俊美。那个长得倒是清秀可爱,不过年龄太小了,本少爷不喜欢。至于中间这个嘛,啧啧啧,尤物啊……”
“唔——!!”刘家骏的声音突然变了声调,想痛呼出声却不能。
原是裴轼伸手用灵力将这个浪荡子的嘴封住了,他冷眼冷声:“污言秽语。”
锦棠早在听到“小倌”后就迅速捂住了泷宋的耳朵,不管他怎么推拒都没有松手,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虽然刘家骏没提到她,但锦棠还是被恶心到了,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看到这一幕,刘茂急得额头冒汗,举起双手求情:“仙官大人,不可呀!小儿是被那怪病弄得口无遮拦,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
裴轼冷哼一声,不情不愿收回禁制。
刘家骏嘴上重获自由,全然忘了刚才的疼,嬉皮笑脸地开口:“还是个泼辣的冷面美人呢,嘿嘿,小爷我就喜欢你这种带劲……”
刘家骏疼得五官扭曲,叫声差点把屋子顶破:“啊!!!”
这回是锦棠用灵力捏了根长长的针,又准又狠地刺进他的眉心。
刘家骏害怕地往后缩:“不敢了不敢了!”
刘茂心尖也被刺了一般,猛地一激灵,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几位神仙的脸色,只好讪讪闭口。
敦九也觉得此人行事无端,荒诞不经,否则早就出声制止两个小辈了。
但他好歹年纪和阅历摆在这里,不会因为凡人的一句话生气,捋了捋胡子,平心静气道:“他这是失了幽精魂和雀阴魄。”
“大人可否再说得明白些?”刘茂顿时又急又喜,之前找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出什么,仙官大人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病症所在!
“人有三魂七魄,幽精,三魂之一,也称人魂,司掌人之□□、情感与生育之事;雀阴,七魄之一,司掌人之水液代谢及生殖之能。”
刘茂激动地连连点头:“孽子原爱慕女子,自从得了这怪病,便患了龙阳之癖,且喜怒无常,有时还会自己对自己说痴话。”
刘家骏突然被他爹的话刺激到了,把床撞得噔噔作响,奈何绳子实在太牢固,摆脱不了,他仅存的理智慢慢溃散,又尖叫起来:“啊!我的命根子!啊啊啊啊啊!”
气急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敦九赶紧用灵力试探,“他的身体没有大碍。”
刘茂点点头,脸色难看得不行,却也没有过多震惊,向敦九他们解释起来:“发病五日后,他竟然挥刀自宫了……我怕他自尽,所以才将他绑起来……”
说到这儿,刘茂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鬓边的白发显得他愈发苍老,“骏儿是独子,我们老刘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要是连性命都丢了,那我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