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舅舅在朝堂上举步维艰,说服重臣不知费了多大功夫呢。
这事儿她没有放在心上,换好官服后用过早膳就出了门。
没到大理寺,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门口,看着都面生,但是知道有不少人官阶比她高,既然当职,合该按九品来。她下来就先行礼,那些人又急忙弯下腰行礼。
“郡主。”一位穿着碧青色官服的人向她走了两步,“由下官……”
沈妆幕抬手打断他,道:“既是在大理寺,称呼我沈录事就是了。”
“欸,好。我姓苗,苗主簿…”
苗主簿一一给沈妆幕介绍完面前的人之后就带她去抄录室,并没有到其他地方转转。
她一路跟着来到抄录室,并没有发现架阁库在哪里。且周围没有什么大树遮挡,应是不在附近。
她在抄录室翻开需要誊抄的卷宗看了看,却一字未动。
“郡主,您怎么不写啊?”梨初纳闷道。
“我这会儿脑子里尽是架阁库的事儿,担心写错,我先熟悉熟悉。”沈妝幕面不红心不跳道。
“郡主,你说什么?”梨初却惊得长大了嘴巴,“你来大理寺是为了……”
她说了半句没再说,担心隔墙有耳,心里却不停感叹这个胆子大的郡主。
她照顾郡主已有三年,从沈妝幕中毒时与她为伴,清楚面前这人看起来很好说话,整日温温和和的,但实际冲动有谨慎,一旦认定了的事,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回头的。
“郡主,那我需要做什么?”梨初已然放弃了挣扎。
“走,现在去找。”沈妝幕将压印搁在了卷宗上。
她们轻手轻脚地溜出抄录室,晌午事多,正是众人最忙的时候,这时候去看简直是走险路,好处是或许遇不到人,不好的地方就是架阁库可能有人。
可沈妝幕等不了了。
大理寺树少,且地理位置好,各个地方都有阳光,可谓藏都没法藏。沈妝幕走着走着,才想起来梨初会轻功,“梨初,你上去看看在哪里,不比咱们挨个找轻松多了。”
梨初点点头,没犹豫便施展轻功到了房顶上,可房屋众多,她难以寻找,便只能走近些。待梨初将周围的房屋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架阁库。
突然,梨初望见一座土泥色的小房,非常不起眼,简直跟地面融为一体一样。靠近写看,发现土房房门前有一张纸,写着“架阁库”三个字。
既没用庄重的牌匾,也不是威严的楼阁。竟然用一座破土房和一张褪色了的纸张盖成了架阁库。
梨初心里觉得古怪,便回去找沈妝幕。
梨初把她拉到一座房屋后面,“郡主,我找到架阁库了,是一座很小的土房,很破。”
“嗯?很小?你看见其他的了吗?”
梨初摇摇头:“大理寺每年办么多案子,年年累积下来,奴婢估计都放不下。”
大理寺的架阁库室,确实在大理寺啊。莫非是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规矩?
“先带我过去吧。”沈妝幕干脆道。
站得高总感觉底下各室相隔很近,在地面上走,才会惊叹竟然这么远,远到沈妝幕都认为那是不是大理寺做的一个防贼人的陷阱。
“快到了。”
的确很快,她们拐了个弯就看见平地上的土房,周围只有这一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