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时绽冷冷打断,“听说你让她为你跳了一支舞?”
“是邀请许小姐共舞。”
“你年纪和她相差了二十多岁,说这种话,不嫌臊得慌?”时绽讥讽。
刚从国外调任回来,姓宋的风头正盛,哪成想阴差阳错踢到时绽这块铁板,欲哭无泪。大半辈子的前途败送至此,换作谁也不甘心。
宋总脸色绿得发青,又不想在人前失了面子,笑容里难掩战战兢兢。
时绽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细数他的罪责,声线含着炽烈的寒气,“逼未成年人喝酒,就算我敬你是长辈,今天也必须抛却这点长幼尊卑的情分骂你一句——”
他对上男人略显错愕的眼,缓缓道:“猪狗不如的畜牲。”
掷地有声的骂句响彻宴会厅上空。
比起他父亲,时绽更加盛气凌人,对方越在意什么,他越会踩在脚下碾碎。
刚才还猖獗的人此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毕竟时家是金辰集团最大的资方,在建的几个项目中,有一半的研发建设资金都来源于时家。一旦撤资,金辰将面临无法填补的资金空缺及危机。
姓宋的再有背景,也只是个有点门路的职业经理人,同时绽作对,犹如蚍蜉撼树。
今天这场闹剧,以意想不到的结局收场。
就连许念星都猜不到时绽竟会做到如此地步。
离开了喧嚣的拍卖会场,世界陷入了入夜的寂静。
许念星见他把玩打火机,斟酌许久,才伸手夺过了他手里的金属物件。老式的擦轮打火机,外观做得无比精致,隐约有刺鼻的油味渗出。
时绽不抽烟,打火机对他而言没什么用,他索性任由许念星抢走。
“满意了?”
许念星微微一愣,“你是说今晚的事……”
“嗯。”时绽靠在车门边,迷离的夜色将他鹰隼般的黑眸照出一缕薄凉,“解决了根源。”
他最讨厌麻烦,行事向来利落果断,既然要做,就要斩草除根。
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仁慈而遭受反噬。
许念星抿唇,试探性问他,“你应该知道许家同金辰有合作吧?”
“犯不着从我这套信息。”时绽的嗓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就像他这人从未让人看清过。“许志安偷工减料,做的项目一塌糊涂。自己败坏了口碑,怪不着谁。”
至于姓宋的,则同他没什么恩怨。
单纯是顺便铲除罢了。
许念星怕他误解,“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利用你?”
时绽何其敏锐,早就看穿了她的顾忌。
“你和你爸一条心?”
夜色如水,凉风悠然袭过,披在肩上的外套早已没了温度。许念星这次回答得分外坚决,“我没认过这个父亲。”
时绽凝神望着她,“因为他背叛了婚姻?”
许念星却不肯再多说了,垂下眼睫,“他让我恨的理由远不止于此。”
“那不就对了。”
时绽今晚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揉着眉心,吩咐司机送她回学校附近的公寓。“时间很晚了,明天开学,早点回去补你的作业。”
他说完,阖上双眸,在她旁边闭目养神了起来。
许念星不好再多问。
回到公寓后,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晚上说的话,你别多想】
时绽:【你指的是利用我?】
许念星看着这句话,不停输入又删除。或许是她折腾得太久,屏幕那头的人等得不耐烦了。
时绽:【我不瞎,合理范围内,该用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