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婉,苏家的四小姐。
名字很大众,很简单。
作为“苏婉”,我要做到的,就是温婉。
身为女性Beta,我唯一的作用就是联姻。
为了这个,母亲对我严加要求,在学校不许和同学说话,晚自习回家后还要练够五个小时的钢琴。
成绩要求名列前茅,但也不能选择自己的专业。
在家人的要求下,我选择深造钢琴。
十九岁,就成为了世界级乐团的签约独奏家,在一众豪门千金中也是极其亮眼的存在。
其实我不喜欢弹钢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那大概是时间和琴键上的泪,算了,没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有弹钢琴的我是真正的我,才能获得可怜的,片刻的自由,只有在老师的课上,我才能掌握弹下每一个琴键的力度。
二十岁这年,我和秦制订婚。
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这就是我的“作用”。
在外人的眼里,我们恩爱,般配,是完美的一对,挂着得体的笑容一起出席宴会。
二十二岁这年,我正式结婚了,结婚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苏家对我的管控减轻了很多,虽然秦制很不是个东西,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二十三岁时,我去看了我以前的钢琴老师,那个能让我舒舒服服地,自由地,喘上一口气的人。
七弯八绕地找到老师在巷子里的家,我敲了敲门,一个陌生女人开了门,我告诉她,我是来找温老师的。
女人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告诉我这里没有什么温老师。
这里是温老师家的地址,我不会弄错,因为这个地址我在夜晚咀嚼过无数遍,伴着咸涩眼泪和腥甜的血液。
难道是老师搬家了没来得及告诉我吗。
我在巷子里转来转去,苏家培养的交际能力派上了用场,我和巷子里的一群婆婆说上了话,她们说温老师在好几年前就出事了。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车祸……
我继续追问下去,才发现温老师死在我十九岁那年。
那年我在苏家的安排下,为了世界级乐团的签约独奏家,出了国。
她竟然死在那个时候。
我的脑子里很混乱,我想我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心情。
我不记得我那天是怎么离开那条巷子的了,或许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见了,我的老师不见了,我的……
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真正让她走入万劫不复的人,是我,苏家不会允许一个见过我“没天赋”的丑陋的样子的人存在。
第一次见她时,她只有十七岁,是横空出世的平民天才少女,我只有五岁,她是我第一个正式的钢琴老师。
从五岁,到十九岁,是我十四年的时间里的氧气。
人离了氧气怎么能活呢?
或许氧气的说法并不恰当,因为我还是活下去了。
同年,我生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秦家为他取名“秦知书”。
“知书”…真是个好名字,起码不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