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去外面兼职打工扭伤了腰,每天晚上回来都是自己替他擦药酒,放松肌肉的。
所以现在伤好了,就不需要她了是吗?
强烈的酸涩感充斥了整个鼻腔,喉头像是哽了一块鱼刺,上不去也下不来。
沈未咬了咬牙。
不碰就不碰,她还不稀罕碰呢。
手中的英文课本被捏得皱成一团。
很快就到校门口了,老式自行车停车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嘎吱声。
沈知行回过头将准备好的雨伞递到她手上:“晚上放学别乱跑,等哥……”
话还没说完,沈未就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沈未!”
沈知行刚要发作,可看着已经迅速融入来来往往学生人流里的娇小身影,突然又有些泄气。
“罢了……”
他垂下头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中已经生锈的伞柄,凌厉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郁色。
沈未到达班级时,早读还没开始。
她刚放下书包,同桌王小花就凑了上来:“小未,今天又是你哥哥送你啊?”
沈未面无表情将书本甩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小花被她阴沉的脸色吓得缩了缩脖子:“怎么了?又跟你哥吵架了?”
沈未的声调突然提高了八度:“是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王小花被她吓得一抖,但还是大着胆子询问:“怎么了?又是因为他答应带你出去玩结果爽约了吗?”
才不是。
沈未撇了撇嘴。
沈知行答应她的事从来不会爽约,只有唯独那一次,是因为和他临时接的兼职时间冲突了。
她还记得她当时在屋里大发雷霆,说他一天到晚满脑子只知道打工打工,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她至今还记得沈知行当时的表情,无奈中掺杂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于是她突然就泄气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这么多年家里的支出、她的学费全都是靠沈知行一份工一份工加出来的,否则仅靠父母留下的那点微薄的积蓄,他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特别委屈,眼泪像是开闸的大坝一样倾泻而下。
可能是因为那天是她18岁的生日,她也是真的期待了很久。
但沈知行后来也弥补了她,打工一结束就匆匆赶了回来,还买了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她当时气早就消了,吃着草莓蛋糕,两个人在沉默中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