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花花征伐鞋带,秦勉拽住何岭南手腕,走向卧室。
靠近衣柜那一侧,属于何岭南的褥铺还没收,毛毯歪歪扭扭卷成一个帐篷,横在褥铺上。
他觉得何岭南睡过的褥铺可爱,被何岭南卷得乱七八糟的毛毯可爱。
可能因为他现在是一碗桃酥糊,桃酥糊看什么都觉得可爱。
他望向何岭南的眼睛,沉默地表达着他的饥饿。
在确定对方接受到讯号的一刹那,将对方拽进怀,亲上那对嘴唇。
何岭南在躲他,他吻的稍深,就能察觉何岭南若有若无的抗拒。
其实不光是现在躲他,这阵子都是如此。
之前何岭南拒绝他,给的理由是比赛前纵欲会影响赛时状态。
他碾上去,听见抗拒变成一声制止不及的轻呼。
声带擦出的颗粒质感像一串火星儿,唰地洒在他脑中,棘手的是,此时此刻,他满脑子装满石油。
石油易燃,顷刻间被火星儿撩成汪洋火海。
何岭南坐在褥铺上,接受他的亲吻。
秦勉不想把人压在地上,他小时候比别的孩子高,那时就有意训练自己把说话语调放柔滑。个子高的人,乱喊会显得凶恶,他不想吓到别人。
在茶山卖花,偶尔会看见向牧民乞讨的成年狗,大狗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学会了收起獠牙。
何岭南视线往下,顺着他的脖子,再往下,而后停住,略微偏过头,清了下嗓子。
何岭南终于留意到秦勉进门前特意解开的纽扣。
秦勉伸出手,放轻力道攥着何岭南的手,放到下一颗纽扣上,拨过何岭南的指节,引导着对方的手指解开它。
比他预想的好,何岭南拨开他的手,两只手凑上来,开始主动解他的纽扣。
手指和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响动,凉风顺着解开的纽扣钻进胸口。
真饿,秦勉暗自感慨。
事实上,这阵子都饿的不行,虽然每一个减重期都饿,但头一次饿得这么强烈,好像所有克制的需求都变成饥饿感。
他从体育馆回来之前,在后台喝了营养补剂,赛事方专门在比赛后提供的补剂,难喝,但能最快回复体能。
真残忍。
他吻着何岭南,有些不敢让自己专心吻何岭南,于是逼着自己去想诗集上标注的拼音,以防一把火暴起烧坏理智。
“秦勉!”
听出何岭南声音里的拒绝,他撤回即将到达关键部位的手,两只手慢慢抬起来,示意投降,示意自己毫无威胁。
他不是故意的。
须臾,不再用手,低下头,垂下眼,叼着何岭南睡裤裤管卷上去,轻轻亲吻那条小腿。
他刻意碰触何岭南腿上磕碰出来的淤青,药物影响,何岭南身上很容易出现淤青,即便没有磕碰,也会隔三岔五渗出来。
他吮着那片淤青,在上面叠上一层淡淡的红。
放缓节奏,身体覆到何岭南身上,与对方面对面,再一次稍有进展,手臂又被抓住。
这一次捕捉到何岭南眼中闪过的惶恐。
秦勉坐起来,抓起毛毯盖在何岭南身上,而后重新在对方身边躺下,伸出手隔着毛毯揉何岭南肩膀:“抱歉。”
何岭南在毛毯里翻身,先是背过去,而后凑来面向他。
他刚要发问,忽然注意到毛毯里伸向他腿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