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那只手,将手推回去:“不用管我,我退的很快。”
想去冲凉水澡,想了又想,算了,还是和何岭南这么躺在一起。
比赛速胜的喜悦被挫败感冲击。
到底为什么拒绝他?
何岭南没有需求吗?
不是的,他看见何岭南醉酒解决个人需求,那晚是他功能障碍好转的契机。
那……是药物影响?
医生仔细说过这部分,药物说明书副作用相关他也几乎可以背诵,而且因为何岭南无家族遗传史,出院后没有再次看到过幻觉,医生已经将他的服药量减到最低剂量。
那么,是他对何岭南毫无吸引力?
毫无?
秦勉猛地睁开眼。
枕边空空如也。
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意识到自己已经睡着,又被“毫无”惊醒。
重新闭上眼,躺在被子里等,没等到何岭南,忽然留意到耳熟的声音。
从客厅传来的,手机外放出的声音。
听了片刻,后知后觉辨认出那居然是自己的声音——他不会听错,声音来自TAS赛前发布会,他正在回答记者提问。
何岭南睡不着?
睡不着去看TAS赛前发布会?
秦勉不能理解,掀开被子站起来,耳中骤然钻进一声细细的低吟。
何岭南会在什么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声音像在呼痛,又像在呜咽,带着异样的压抑,几乎瞬间唤起了他的反应。
秦勉赤着脚,走到卧室门口,缓慢推开门。
何岭南的手机靠在抱枕上,小屏幕上正好播到他听完记者夸奖,礼貌报以微笑的特写画面。
手愣在门把手上,彻底定格住,门依然只敞开巴掌宽的缝隙。
何岭南看着发布会里的他,安慰自己?
秦勉刚反应过来,就发现手机对面的何岭南看见了他,但没露出他预想中的惊慌,可能是因为何岭南……太“忙”。
何岭南用一种近似于痛苦的姿势弓着腰,直直看过来,紧盯着他,开始最后阶段。
秦勉仍是保持定格不动,怕自己开口会搅扰到何岭南的兴致。
少顷,他松开门把手站直,迎上何岭南的视线,既认认真真地被何岭南观赏,也认认真真地观赏何岭南。
最后阶段结束,何岭南保持着略显糟糕的样子放空。
手机里,发布会上的提问仍在继续,屏幕变化的光映在何岭南脸上,微微颤抖的睫毛让秦勉想起扇动翅膀的蝴蝶。
“抱歉,我耳机坏了。”何岭南抬起头看他。
那声音带着鼻音,带着没喘匀的气,还有软乎乎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