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岭南召唤一分多钟,画面里终于出现半张猫脸。
靠太近,镜头装不下整张猫脸。
“花儿!”
花花张圆嘴筒,屈尊回应道:“喵哦?”
小湿鼻子凑到镜头前上上下下嗅半天,没找到人,照着摄像头给了一爪子。
监控摄像头被打翻,屏幕画面变成公寓天花板。
热气从肩膀和脖子交接那一段卷上来,秦勉的头靠在了他肩上。
何岭南身体噌地绷紧。
毛茸茸的发丝随呼吸有节奏地在皮肤上轻动。
他两手端高手机,手机里,花花殴打摄像头,发出咚咚锵锵的响声。
秦勉的手顺着他手臂巡到手腕,指腹擦过手背,没收手机,放到一边。
“为什么不让碰?”
何岭南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问题:“我怕你幻灭,其实吧,那个……说不定没有自己动手舒坦呢,你懂吧?”
“我不懂。”秦勉说。
何岭南:“别杠。”
秦勉:“杠。”
“胡了。”说着,何岭南做出胡牌动作,带着秦勉手向外一翻。
胡到中途,被秦勉截住扣回被单上,秦勉整个人也扣在他身上,纱布落在他脖子,蹭着皮肤滑下去。
何岭南脑子嗡一下,呼吸开始发紧。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反应,像小时候欠欠儿拿吸铁石啪地吸大屁股电视机屏幕,一下就把屏幕吸出五颜六色的光流。
自己越是忽略自己对秦勉的渴求,那份渴求越是以此为养料凶狠生长。
“我不想受到太强烈的情绪刺激。”何岭南开口,“我是出院到现在没看到幻觉,病也没发作,但我怕……秦勉,我真挺怕的。”
他看向秦勉的眼睛,接着说下去:“我住院时有个病友,都快出院了,结果看见电视里播战争新闻,突然吓发作乱打人。精神分裂患者发作都挺吓人,我不想你看到我那个样……”
“我看到过,”秦勉打断他,“就在我对你表白那天,你不记得么?”
何岭南微微张开嘴,想起秦勉说的那天,那间西餐厅,他被小孩哭声和一把牛排刀引发病症,把秦勉打到鼻腔流血,逃到琪琪格墓碑前。
哎?
确实是那天听到的秦勉表白。
搭高高的积木松动,咯吱咯吱在他脑中响,何岭南下意识道:“这……不一样吧?”
不一样吗?哪里不一样?何岭南反问自己。
“你上次自己做的事情,能让我为你做一次么?”
他听见秦勉发问。
什么?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