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恩图报不说,还心思狭隘,但凡将钱多多换作映禾,她也就老老实实做个厨娘,等着赚赏银度日了,偏偏钱多多是个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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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的马车在天色微亮时便停在府门前,荧蝉跟着沈麟墨影一道出了门。
月色未褪,朝阳已升,照的一前一后的两人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荧蝉梳着利落的单螺髻,头发上攒了两根小巧的银钗,一身水蓝的襦裙绣花半臂跟在沈麟身后,娇小又柔婉。
“东西都收拾好了?”
荧蝉点点头,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难以压抑的喜悦:“收拾好了,昨儿墨影便帮我把东西放好了。”
马夫提了醒,下一刻,马车便动了起来。
车内空间算不上大,两个人坐着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荧蝉微微掀开一点车帘,眼眸亮亮的看着窗外。
沈麟见荧蝉看的起劲,原先要出口的话不由咽了下去。
横竖路上的时间还有许多,他换个时辰再叮嘱就是了。
荧蝉鲜少出府,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上回的毗卢寺,除此之外,只有休沐时才能喊上香豆陪她一道出来逛一逛。
一直到出了城,荧蝉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拿了一把小扇子,一点一点替沈麟打扇。
她们要去的清河,距离京城足有小半月的脚程,换成马车一来一回也要十日。
一路上朝夕相伴,荧蝉指尖微动,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一点沈麟垂落下来的袖子。
抓住那片光滑布料的瞬间,她眼底萌生出一片笑意,仿佛抓住的不是布料,而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
沈麟眼睫颤了颤,在感受到荧蝉没有旁的动作后,到底没有睁开,继续闭眼假寐。
马车一摇一晃的动静实在催人发困,墨影还好些,坐在外面已经靠着马夫睡了,荧蝉替沈麟打了会扇子,卷翘的眼睫也跟着扇子一起,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荧蝉靠着窗棂,缓缓合上眼。
听着荧蝉均匀绵长的呼吸,沈麟微微叹了一声,将另一侧的窗户打开。
山景流转,绿波遍地,山野之地味道纷杂,但也难以复制,带着些莫名其妙让人安宁的错觉。
车窗吹来的风,让荧蝉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越发明显,仿佛是风里不带着些荧蝉身上的味道,这风都不屑往他这边吹一般。
沈麟嗅着鼻尖淡淡的香气,难得没有排斥。
自从寒食散的事发作之后,沈麟便对香粉香料这些东西敬而远之。身边人也都晓得这些,最多在身上戴一些防蚊虫的药包。
荧蝉……
她身上并非佩香,当初也不曾在她的屋子里查抄出香料,沈麟能确信她身上是没有熏香的……
“世子?您不吃饭吗?”
众人刚分完干粮饼,便看到沈麟站在水边,一脸沉浸的盯着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