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师兄。”顾芳菲能屈能伸,“让让你唯一的小师妹吧。”
谢寂插话道:“我说,你们要是因为这个争成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在第一天就分头行动?”
贺凌霄与顾芳菲齐齐一梗,默契地选择没听到,顾芳菲提议:“这样,咱们比一比,谁赢了就归谁,成不成?”
贺凌霄一寻思,“成,比什么?”
“我剑都没了,比武不公平。咱们比爬树,谁最先爬上去就算谁胜?”
顾芳菲指得是庙中的一棵老树,生得巨高无比,贺凌霄立刻就应了,七零八落地将身上的武器全抖落下来,打算轻装上阵,手一摸腰封上的布囊,脸色忽然一变,“我的符纸呢?”
“太巽符纸?”顾芳菲狐疑道:“你耍什么花招?”
贺凌霄没搭理她,上下将自己的兜摸了个遍,他虽然不常用符,为防万一下山前还是卷了一沓塞在布囊里,怎么说也得有个十来张,这下一摸,里头居然一张都不剩了!是掉在了哪?他明明是将布囊封好了的,怎么会掉了?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昨日和那只恶鬼缠斗时郎子修曾趁乱靠过身,他当时就觉得腰侧叫人摸了一把,只不过当时没在意,贺凌霄不可置信道:“我操,那个姓郎的偷我符纸?”
“偷了就偷了吧,又不值钱。”顾芳菲一心想着要分胜负,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符纸,“我的给你行了吧——快爬快爬!”
“不成。”贺凌霄要气死了,“这王八蛋敢偷我的东西?这品行不正的事他是从哪学的!我得去讨回来。”
他说着就往外走,顾芳菲叫道:“那还比不比了?!”
“算你的了!”贺凌霄头也不回,顾芳菲忙收了那小魂,抬步跟上去。谢寂与李馥宣对视一眼也同跟上去,四人齐齐迈出了这荒庙腐烂的门槛,忽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
贺凌霄走得匆匆,压根没回头看一眼。走在最后头的谢寂回首,见是那供台上只剩一半的泥神像倒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唯剩面上一只彩绘的眼,空泛泛地正望着他们。
一路上,他们见着个人便打听华易郎子修现在在哪,问了半天,打听到他人正在某山洞上布阵。赶到那山洞上时,郎子修正独自靠着树荫乘凉,这个好吃懒做的势利小人,果然又是指使着手下众弟子去四处为他卖命,自己好坐享其成了。
郎子修见了他四人时神色颇有意外,站起了身,“几位找我有事?”
贺凌霄冷笑道:“是你拿了我的符纸吧?”
郎子修确实拿了,但拒不承认,笑道:“什么符纸?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少装蒜。”贺凌霄指头恶狠狠地点了点他,“不承认我等会就上去搜,要叫我搜出来抽不死你个狗东西。”
郎子修这人对偷奸耍滑这方面颇有造诣,知道偷懒不能当着众人面偷。因此选得这处山洞隐秘非常,背靠几颗参天大树,灌木满生,是个极难找着的地方。郎子修站在原地微笑着看了他们片刻,四面只能听得鸟叫虫鸣声,没有别人来,面皮忽然一抹,露出个阴测测的恶笑,“我拿了又怎么样?几张破符纸而已,穷酸的东西,也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来找?”
果然是他,贺凌霄匪夷所思,“你真是有病吧?赶快还给我!不然叫你等会哭都哭不出来!”
“呦,大名鼎鼎的太巽首徒要教训人啦,可真是吓死我了!”郎子修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成日装的耀武扬威的,一个叛徒和邪物生出来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跳来跳去,不怕脏了我的眼!”
他真是仗着没人看见装都不装了,贺凌霄拔了长秋,“等着,我现在就抽死你。”
“你敢跟我动手我回头就去和他们说你们几人合伙要抢我的玉牌,你说他们会信谁?还有你,你是谁?”郎子修看向谢寂,两只眼睛阴森森的一眯,“你是什么人?我从没见过你,你是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东西?哦,你是跟他们里应外合勾搭上的,你以为你能骗过那些刚入道的蠢货也就能骗过我?我看你来路不正,不像正统出身,你是邪修吧!”
谢寂斜斜挑眉,“哪来的狗吠?”
余下三人心里都是一惊,拿不准他是随口含血喷人还是真看出来了点门道,顾芳菲怒道:“华易山上的那些人都瞎了眼了吧!怎么收了你这么个货色?”
郎子修当即调转了矛头,“我再怎么也比你强,听说你娘是不知跟哪个野男人生下了你?哈哈哈!一个野杂种,我看你跟你娘也是一路人,装什么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背地里都叫人玩烂了吧?”
说到这里,他面露猥琐,不知是不是真这样干过许多次,“瞧你长得还不错,若跟了我,我也能叫你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