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白张着嘴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拿我当外人了?”
少爷啥也没说,直接把马桶盖盖上,重新提上裤子,转头就走了出去。
在尤天白重新打开水龙头的一刻,屋外忽然传来了少爷的喊声:“那我要尿你碗里!”
其实总的来说,少爷能这么宣称是一件好事,一是他充分体现了尤天白家对于屎尿屁笑话的容忍度,二是能让两人无论时间地点都在屋里赛跑,让人足不出户也能在阴雨天里轻松锻炼身体。
值得高兴。
不过阴雨天的后劲在早饭后来临了,他们在起床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又重返被窝。
四月初,还是棉被收起来有些早,但盖着棉被又觉得闷的时候。不过阴雨天正好,他们滚到了同一个被窝里,接着午觉便泡汤了。
能在青春期过了以后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人相恋,尤天白也并没有想过。
窗帘外传来雨声的下午,尤天白在床边点了烟。
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道德,毕竟烟应该去窗户边抽,但少爷不让他走,所以床脚下那个很少用的烟灰缸派上了用场。
少爷还凑上来看了一眼。
“有点丑。”他给了句评价,说完又缩回被子里,等尤天白的反应。
指烟灰缸。
尤天白撑在床边,被子滑落到腰间,阴暗的光线里,肩膀和后背上的肌肉线条格外好看。
他把烟叼在嘴里,把烟灰缸整个从地上捡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
“确实有点,不过是我战友结婚送的礼物。”
黄铜材质,祥云浮雕,又来了个夸张的蓝黄撞色。如此纯爷们的审美,很难好看。
“那时候我退伍有几年了,他婚礼,给来参加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有人提了新车,他送的真皮坐垫,有人开了公司,他送的保险柜,到我这儿——”
烟灰缸。
休马侧躺着,在一个正好毫不费力就可以看清尤天白的位置。
他又评价了一句烟灰缸:“看来你的烟瘾人尽皆知了。”
“那时候真没有烟瘾,”尤天白低下身子,又往这有点丑的烟灰缸里弹弹烟灰,“就是喜欢装大哥,总在兜里揣一个贵点的烟。”
窗户开了小缝,刚刚雨声很大,激得窗框钉铛作响。不过春天的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又转为了绵绵细雨,听得人头脑发沉。
就着雨声,休马又凑近了点,他把手放在尤天白塌下的后腰上,然后一点点蹭上肩胛。然后说了句特腻歪的话:
“你爱装大哥我也喜欢。”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尤天白在乎的不是少爷的话,而是少爷的手。
“你还有力气?”他问休马。
这两天的互交公粮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尤天白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要跟不上了。
“不干什么,”休马的手已经划到了他脖子上,穿过珠串摩挲他的后颈,“就是想摸摸你。”
好熟悉的借口,但愿只是摸摸。
尤天白闭上嘴,默默把最后几口烟抽完。少爷似乎真的老实了点,他又从尤天白的肩膀抚到指尖,最后拉起尤天白的手,手掌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