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微凉,轻缓划过少女莹白的耳垂,指尖仿若羽毛,带来一阵微妙的颤栗,过电般的酥麻传遍全身。
姜月萤僵直不敢动,他触碰过的地方留下一簇簇红晕。
谢玉庭低低笑着,贴住她的耳朵,嗓音磁性撩人:“发烧的人是你。”
“小公主,你好烫啊。”
一把火烧得猛烈,姜月萤霞飞两靥,羞得眼皮滚烫,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谢玉庭,提起裙摆,羞愤逃走。
被人推倒在榻的太子殿下半点不恼,慢悠悠坐起身。
恰时玉琅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汤药。
他进屋后紧挨门房,快步蹿到床畔,双手把药递给谢玉庭。
少年冷淡的眉眼透出几分急切,语气难得多了几分鲜活的抱怨:“殿下,说好的做戏,你怎么真的把毒吃了?”
谢玉庭心虚道:“虽然张太医是我们的人,但帝心难测,万一另遣他人医治,出现纰漏岂不是功亏一篑?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到九分真。”
“殿下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玉琅道理都懂,仍旧忍不住心疼。
谢玉庭把汤药喝尽,翘起唇角:“喝点药罢了,孤的目的已然达到,老三向来猜忌心重,若是能使他和老二生出嫌隙,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就行。”
玉琅撇撇嘴,板着小脸,又给他递上一串酸甜的葡萄,缓解汤药苦涩。
“对了,刚才太子妃的脸都气红了,你们在吵架?”
谢玉庭笑眯眯:“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哼。”
……
经过一段时日调养,谢玉庭身体恢复,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柏太傅趁着太子养病,日日来东宫授课,谢玉庭烦不胜烦,一上课就打瞌睡。姜月萤却欢喜得很,竖起耳朵分外认真,巴不得多汲取些学问。
除此以外,姜月萤的书法也大有长进,多亏了私底下勤加练习,现在她的字虽算不上多精妙绝伦,勉强也算是工整清秀,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转眼已是深冬,姜月萤坐在暖阁软榻上,四处点满熏笼,暖气充盈身躯,望着窗外寒风凛冽,吹弯树梢枝丫。
日光照进暖阁。
她张开手,光洁的手十指纤纤,冻疮了无痕迹,滑嫩得如同豆腐。
谢玉庭给的药还剩大半包,她的冻疮就已经痊愈。
如此功效,姜月萤甚至觉得这药用在她手上有些大材小用。
青戈推门而入,望见太子妃端坐着,愣愣盯着手指发呆。
听到动静,姜月萤扭头:“可是问过了?”
青戈来到她面前,把手里盛着柑橘的托盘搁在案上,平淡道:“奴婢问过了,北梁确有此习俗,每年冬月女眷们都要去山寺祈福,一般来说会选初一、十五、月末各去一次。”
“宫廷士族的女眷们大多会选择鸣泉寺。”
姜月萤皱眉,依稀记得鸣泉寺在京郊,恐怕路程不好走。
“好,你去收拾衣物,咱们明日出发。”
青戈问:“可要询问太子殿下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虽说是女眷祈福,但没有规定男人不能去。
姜月萤思索片刻,轻轻摇头。
那家伙身体刚好,又虚成那般惺惺作态的模样,去山上折腾一圈弄不好要散架,还是让他在东宫老实待着吧。
她可以趁此机会出去清静清静,也算一桩好事。
青戈准备出门,忽然被叫住。
“青戈留步。”
“太子妃还有何吩咐?”
姜月萤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半包伤药,递到她手上,仔细交待:“这是谢玉庭给我的,你拿去试一试,说不定能治好你身上的伤。”
她曾经留意过,青戈身上有不少鞭痕,那些印子看上去有些年岁,应当是在青戈小时候留下的。怕触及对方的伤心事,她没有多说,塞完药就坐回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