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厅都有阿姨,偶尔还会聊天,但今天阿姨请假后,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慈以漾坐在吊椅上看着窗外树被吹得左右摇晃,枝丫上已经泛黄的树叶被落了满地。
今天连窗外的佣人也很少,应该都放国庆假了。
她在楼下坐了一会,打算回房间,可刚站起身手机细微震动。
拿起手机一看,是爸爸发来的消息。
自从妈妈死后爸爸很少给她发消息,偶尔会打电话,但每次打来都是问她和陆烬相处得怎么样,说以后都是一家人,让她好好和陆烬相处。
但今天发的消息出乎意外的不是。
陆兰在国外的工作很忙,暂时和不能回来结婚,通知延缓结婚了。
看见她并没有感受到松口气。
她放下手机,抬头看着三楼。
他们不能结婚,她要延缓变成彻底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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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白天陆烬都在三楼弄着那些标本,所以慈以漾先回房间拿起没有填完的报告,直径就去了画室找他。
还真印证了他上楼前说的话。
无聊了就去三楼找他。
慈以漾进去后,发现落地窗的帘子没有合上。
外面墨灰的天乌压压的,树影被风吹得像是印在窗户上的暗纹,室内却安静得仿佛没有人。
只有摆放在橱柜里的复古收音机,在富有情绪地念着一大段,带着很独特的俄译中口音,每一个音调都很富有感情,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力的诉苦。
慈以漾听出来了,收音机里面放的是《赌徒》,大一军训结束时的文艺表演,她还上台朗诵过。
而本应该坐在窗边的人,此刻却没有在。
慈以漾进去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在角落的软皮沙发上找到了他。
少年侧身躺在上面,高挺的鼻尖深陷得柔软的软枕上,清冷的面容让睡姿也变得淡漠。
她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
先是垂下眼帘仔细打量他几分钟,然后再轻声叫他名字:“陆烬。”
陆烬掀开眼皮,入目便她靠得极近的脸。
近得两人的气息都似乎融在了一起。
“陆烬,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往下靠了一寸,不经意拉近距离,刚好能让呼吸轻柔地从他的眉眼拂过。
陆烬喉结轻滚地‘嗯’了声,没有躲开,在和她对视。
慈以漾垂下的眼睫颤了颤,轻声道:“陆烬,我刚刚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我好像做错了。”
“什么?”他看她的目光很深,深得看见眼神的光,和窗外的墨灰的夜空一样乌沉。
慈以漾拿起报告,认真的和他说:“就是昨天我找你帮忙的那件事,不止要记录时间,还有别的,所以现在还能帮我一次吗?”
他闻言动了下眼皮,垂眸扫过她手中的那份报告,手肘懒洋洋地撑起身体。
刚要站起身,却被她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