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场景让他头皮发麻,血液逆流,恨不得立刻掐断这该死的链接!
青年被他死死捂着嘴,熔金的眼眸眨了眨,长长的、如同鸦羽般的睫毛扫过江临的手心,带来一阵细微却直击心尖的痒意。他眼中的愕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
或者是一丝……被如此粗暴对待后、更加深沉的委屈?
他甚至没有试图挣脱,只是用那双熔金的、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临。
江临像被那眼神烫到,又像被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猛地缩回手,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他狼狈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又退回了角落,胸膛剧烈起伏,试图用冰冷的目光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青年没再试图靠近,他就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在原地闷闷地坐了下来,离江临不远不近。他低着头,发丝垂落,遮住了部分眉眼,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紧抿的、带着一丝倔强的唇,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低气压,像一只被主人呵斥后的大型猛兽。
“我真没用……”他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执拗和不解,他抬起头看向江临,熔金的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被抛弃般的受伤,“可是,你不跟我……”
某个词语再次在他舌尖危险地滚动。
强大的意志力,也或许是江临通过链接传递过来的、更强烈的“住口”意念,让他硬生生把那个词咽了回去,他的声音因此显得有些含糊和急促,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就不能吃掉我了?”
“???”
江临头顶仿佛瞬间被一排巨大的、加粗的、闪着金光的问号砸中。
他刚才还在羞愤交加、气血翻涌,此刻却被这完全跳跃的、逻辑清奇的脑回路砸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荒谬绝伦的无语感和强烈的脱力感。
“我为什么要吃掉你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都拔高了,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和“你是不是有病”的崩溃感。
青年抬起头,熔金的瞳孔里满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的、看笨蛋似的意味:“因为我是这里面最有营养的!”
好家伙,这语气斩钉截铁,如同陈述宇宙真理。
他挺了挺胸膛,动作间破烂衣服下紧实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吃掉我,你会变得非常、非常强大和强壮!你不应该……”
他顿了顿,熔金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清晰的痛楚和极度的厌恶,仿佛光是想象都让他灵魂都在抗拒,“……你不应该在这里,给那些恶心的东西表演!”
“表演”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个音节都带着屈辱的倒刺,刺得他自己鲜血淋漓。
江临看着他那副认真又带着点愤懑的样子,听着他这惊世骇俗又逻辑诡异的“为你好”理论,胸中翻腾的怒火和羞愤,竟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铺天盖地的、无可奈何的疲惫感取代。
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心累得像刚跑完一百场马拉松,只想原地躺平。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用人类正常的逻辑去回应这诡异的“营养论”和“表演屈辱论”,青年忽然歪了歪脑袋,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孩子气的委屈和愤懑,变得冰冷而毫无表情。
熔金的瞳孔骤然锁定江临的眼睛,锐利得仿佛要刺穿他的颅骨,直达灵魂深处某个被严密隐藏的核心。
“是因为……”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冰冷的金属在绝对零度下碰撞,每一个字都带着洞悉一切的寒意,“那个系统和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