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一下子来了兴致,“你们这些年轻娃子当然不晓得了!比剑嘛,就是棍汉之间互相比试的一种法子,一开始叫比棍。”
“什么是棍汉?”
“就是大户人家养的护院、家丁那些,特别会武功的,就被叫棍汉。”卖糖画的大爷顿了一下,又叹气道,“也有老爷爱看棍汉比武的,不少体格硬实的穷苦娃子,都被关进笼子死斗嘞!”
原来是打黑拳啊。柳玉泽心下明了,感慨真是哪里都有吃人的斗兽场。
柳玉泽眼刘老头,追问道:“正在舞剑的那个人,是很有名的棍汉吗?”
大爷摇摇头,“不,一般比棍都不准拿武器,要不然一下就容易出人命。”
“这刘老头,是跟仙人比剑的。”
和修仙者比剑?
柳玉泽心中小小震动一下,凡人和修仙者比剑,这能比?这不等同于原始人大战三体人吗?
怪不得当了邬曜的毒唯脑残粉呢!要是我喜欢比剑,见到了邬曜,抱着他的大腿也得求他教我两招。
不知不觉中,舞剑将尽。最后一剑劈出,刘老头手腕轻轻一收,银剑“嗡”地颤了颤。他的胸口还剧烈起伏着,额角的汗往下淌,糊住蓬乱的白发,他却顾不上擦汗,而是对着剑尊的方向,缓缓躬身。
他腰背虽有些佝偻,动作却郑重而规整。
“师祖见笑了!”他大声喊道,柳玉泽从侧方可以看到他眼底亮着光,“这是我苦练了二十年的风雪剑法一阶!今日万世有幸,能在您面前呈现!”
街心还堵着人,买菜小贩拽着被扫歪的菜篮子不敢动,几个孩子探头探脑,被爹娘一把拽住,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老者鞠躬的方向。
邬曜站在人群目光的尽头。
他立于原地,神色无半分波澜,他垂眸看着那鞠躬的老者,眼底似有冰霜,从不曾化开。
直到刘老头直起身,他才缓缓开口,语气淡漠。
“闹市舞剑,不妥。”
说完,便转身,向着客栈的方向走了。
他的脚步轻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仿佛刚刚喧闹的剑舞对他而言不过是偶然撞见的插曲,连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留。
只留下六旬老者,在夜风中呆呆地握着剑。
柳玉泽看到这一幕,心有不忍。不是,人家这么崇敬你,你就这么走了?
他握紧了拳头道:“这破冰块拽个毛?什么人啊这是!”
刘老头怒而回头:“混账!你也敢说师祖的不是!”
柳玉泽:“……”
我靠,我帮你说话你还骂我了是吧?
柳玉泽憋着气,不打算管这老头了,转身正准备追上邬曜,一起去客栈,却不料想一个乌黑的身影带着风,“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师祖!!呜呜呜!!你说句话啊师祖!”刘老头带着哭腔,边追边大喊道,“您不给我指点,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大街上!!”
黑袍老头一边哭一边跑得飞快,追着邬曜。
柳玉泽:“……”
我懂你为什么不想看见他了。
我错了,冰块哥,你就该拽,你拽得太好了。
毒唯私生饭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