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双双没忍住咳了半声,又硬生生忍住了:“臣妾愚钝,望陛下明言。”
纪楚显得有些局促:“等他人入宫后,朕专宠你。需你在后宫横行霸道。。。。。。”
宋双双一口气喘不上来,指甲磕进手心里,并不光嫩的手背上青筋隐隐作现。
“甄选的都是柔顺的女子,只是太后那边需你担待些。”纪楚见她面色难看,为自己找补道。
“臣妾有问。”宋双双坚定决绝道,“据臣妾所知,宠妃与妖妃有所不同。宠妃只是受宠,而妖妃才是欺下瞒上周顾人伦之流。若要演作宠妃,陛下无缘由宠溺便可。可若是如陛下所说作妖妃,臣妾还需些东西。”
纪楚尴尬地咳了几声:“你要什么?”
“与份位相比,妖妃更需要的是权。如杀人后藏尸收买锦衣卫之权,如罔顾天家之礼出入前殿之权。”宋双双道,“陛下无需为难,臣妾不求再多,只要掌管内务府之权。”
当这种得罪人还没处说理的演员,纪楚原本唯恐她宁死不从。况且,他以为她会觊觎协理六宫之权,但事实上甚至可以说,她要的太少了。
“也好。”纪楚领首,“你为自己想一个封号吧,别出格,余下的字均可。”
宋双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怀,怀念的怀。”
纪楚没有多说,权当默认了。“今年夏,朕会带你去行宫避暑,到时你便有机会好好学一学后宫的规矩。”
宋双双鼓起勇气问:“那子嗣的事,陛下就这么拖着吗?”
纪楚的眼神看向门外,躲闪着:“盐漕失案已经在暗中重查了,等此事告结,朕找个说辞,把皇叔。。。。。。”他顿了顿,“封到边境去。。。。。。之后再提子嗣之事,亦不迟吧?”
宋双双心说:你问我?用不用我替你宠幸嫔妃?
纪楚没等着她说话,又肯定了自己一遍:“年岁还长,不迟的。”
“陛下圣明。”宋双双附和道。
“朕不久留。”纪楚似是想到什么,抬腿便走。他突然停住,又补了一句:“朕今夜还会来。”
宋双双暗地哼了一声:又要睡软塌了。“恭送陛下。”
纪楚径自跨门出去。夏翎就在不远处的回廊里候着,忙行礼。
纪楚缓缓走过去,摇头道:“爱卿,你那威吓法没用,她还是没说实话。”
“臣斗胆问,陛下何以见得呢?”夏翎恭敬道。
“她说自己是家族被仇家灭门的孤女,明明已有了如此地位,与朕有了如此关系,却对当年不作的官府和仇家的身份只字不提。朕猜,要么是和家族本就不合,不想说太多,要么便是作假。她这故事太过简陋,略去的细节过多,聪慧些的当场就能编出来。”
“陛下是说,还要彻查她的身份吗?”
“算了,她还不敢兴风作浪。”纪楚叹气,“她于朕有用。”
夏翎知道纪楚瞒了他什么东西,可能是天子与妃子间的契约或是秘密。这些事让纪楚既想查清宋双双的身份,又不得不用她做些什么,非她不可地做些什么。
夏翎回想这一年来,赛芊暴毙疑案不明,小皇帝特别交代要查清楚宋双双,再加上父亲把柄一事依旧毫无头绪,让他忙得厉害,见纪楚也频繁。
关于夏章,据夏翎所知,父亲当年直接面见燕王,并未通过燕王的母家沈家,所以知道此事的只有夏章、夏翎自己与燕王本尊。虽说燕王党势大,可这势头是燕王之母沈妃和沈文掀起来的,燕王本人洁身自好,勤政爱民,从未有过半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