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子怎么进去问了这么久?”
方施廷蹲在门口,已经完全没了大少爷的气势,看起来怏怏的。
傅砚珩一手插进口袋里,微微皱眉。他总觉得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祈年叹气道:“估计就是拒绝了吧——”
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的车怎么了?”
“……楚韫?!”
江祈年和方施廷异口同声道,脸上震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傅砚珩倒是很镇定,微微颔首:“好巧。”
他看了一眼那辆前车盖被掀起的SUV,解释道:“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发动机出问题了,我们在等维修队上山。”
楚韫看了眼天色,说道:“别墅的车库里有位置,你们先把车推进去吧,这里应该很快就要下大暴雨了,你们先进来。”
江祈年明显还没从这桩天降好事中清醒过来,喃喃自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方施廷毫不客气地给他一肘击:“行了,小心乐极生悲,快来推车。”
。
另一边,楚韫预感这次的暴风雨会给茶园带来巨大破坏,正在给平时负责照管茶园的农户打电话,让他们紧急采取保护措施。
他撂下电话,那辆威风凛凛的SUV已经被推进了车库里,便说:“跟我过来吧。”
楚韫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给他们打预防针:“我估计这场雨会下很长时间,很可能今天维修队都无法上山,那样的话你们就只能在这将就一晚了。”
江祈年立刻表态,眨着眼说他们感谢收留还来不及。
踏入别墅内部,所有人才真正见识到了别墅主人的实力。
别的暂且不说,据彭宗甯观察,光是客厅的那套黄花梨缠枝海棠纹沙发就得值将近七位数,更别提墙上挂着的那幅碧落清风图,出自某位国画泰斗之手,而且应该是真迹。
路过厨房时,一个年轻人正在菜板上“哒哒哒”地切菜。他们眼睁睁看着一根平平无奇的黄瓜在他手中灵巧翻转,薄如蝉翼的圆片簌簌落下,年轻人手指轻轻一拨,原本普通的黄瓜就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花。
“……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厉害啊。”
楚韫说:“这是我徒弟,陆俨。”
江祈年和方施廷面面相觑,后者吞咽了一下,艰难地问:“……现在对制茶师徒弟的要求都这么高吗?”
“不是。”楚韫无奈看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小俨恰巧会做饭。”
几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想:这刀工,岂止是会做饭啊。
楚韫带着他们上了楼,指着面前几扇门说:“我这里只有三间客房,有两个人需要住在一起。”
傅砚珩是不可能和别人住在一个屋子里的,他们都知道这人有洁癖。向来最先表态的江祈年也没吱声。在场唯一知晓内情的彭宗甯心累地说:“我和施廷住一起吧。”
方施廷惊悚的目光在江祈年和彭宗甯身上来回逡巡,眼神里的意思好像是他们两个怎么都这么不正常。
楚韫没管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接着说道:“每间客房都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剩下的你们自便。”
他努力地想了想:“客厅有一副桥牌,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玩。”
傅砚珩看出楚韫实在是很用心在照顾他们这群人的感受,出声问道:“那你呢?”
楚韫愣了一下才说:“我要去书房看书。”
——追人嘛,不能步步紧逼,要进退得当若即若离。
江祈年一个“来”字已经脱口而出,然后就想起方施廷教他的恋爱秘笈,于是生生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如果不着急的话,来和我们一起?正好我想和你聊聊GLGA的事情。”
江祈年再一次觉得傅砚珩简直就是他的神助攻。
楚韫听他说要聊关于比赛的事,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们五个人围坐在客厅的紫檀木茶几边,楚韫因为不怎么玩桥牌,和傅砚珩共看一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