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尧松开了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从桌上下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你……你凭什么就只打我?”那弟子觉得憋屈至极。
“我还知道一个道理,‘出头的椽子先烂’,你,知道吗?”
“我……我……”那弟子被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今日大家便做个见证,我穆尧先动了手,自会去戒律堂领罚,做好宗门表率。也望诸位敢说,便要敢担当才是。”
穆尧说完这话,径直离开了膳堂,朝着主峰西侧的戒律堂走去
“这……”
见穆尧行事如此磊落,很多方才编排他的弟子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就是二十戒尺吗,我去!穆师兄都敢,我实在良心难安!”
随着一个弟子跟着跑了出去,更多弟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也去!”
“加我一个!”
“……”
见四周的人纷纷离开,唯有那弟子站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又看见经过身畔的弟子那种鄙夷的眼神,最后还是灰溜溜跑回去找了迟言。
……
戒律堂堂主司徒弘毅正悠闲地躺在藤木摇椅上,头上盖着书晒小憩。
谁料,忽听弟子来报,一群新入门的娃子气势汹汹、浩浩荡荡地朝着戒律堂来了。
老头吓的梦都醒了,正疑惑最近有什么大事,想想最近也没惩戒了不该惩戒的人,只迟疑着探头去看。
却见为首的是掌教新收的亲传弟子穆尧,顿时冷了神色,冷声斥责:“穆尧,你这是做什么?”
穆尧抱拳,了当直言:
“弟子在膳堂与同门师弟起了争执,扰乱宗派秩序,特来领罚。”
“这……那你身后的几十个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弟子在宗门内妄议他人,特来领罚!”众人异口同声。
司徒弘毅与他们大眼瞪小眼,见他们个个神色认真,不像作假,还觉得自己怕是没睡醒,悄悄掐了一下自己袖底的手。
“你与谁发生争斗?”司徒弘毅问穆尧。
他记得穆尧很稳重啊?亦或是,很寡淡。谁能惹他生气?
“弟子并不认识,待迟言来了,您便知晓了。”
“那人叫木风,乃木梓辛长老昔日宗族里的一个晚辈。”一弟子道。
司徒弘毅一听这话便顿觉头疼,见这么多弟子都来了,也知道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着这事总该卖木梓辛一个情面,也很是无奈,最终还是开了口:
“……行,穆尧受戒尺五十,其余弟子二十,自去领罚吧。”
穆尧踏入刑殿前,回头对司徒弘毅道:
“望堂主秉公处事,木前辈那里,晚辈自会亲自前去解决,无需堂主费心了。”
有了穆尧这句话,司徒弘毅宽下心来,虽是被下了面子,也确实找不出穆尧的错处。
不过几盏茶的时间,木风和那迟言便出现在了戒律堂门口。
司徒弘毅什么也没说,令弟子扣押下他们便各打了五十戒尺。
木风不敢跟木梓辛说,迟言却余怒未消,只是对穆尧的执念更深了。
二人回去的路上,看见被撕掉的挑战书以及挑战书上的字,竟也不觉得气了。
[半月后,大比见高下。]
“今日我对那穆尧很有改观,走了,回去,疼疼疼!蠢货,搀着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