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
老者理了理衣服,“哼”了一声,道:
“你现在见不到她,时机未到。”
萧澈气笑了,问道:
“你是不是逗我玩呢?”
老者叹着气摇了摇头。
“既是命定之事,我又何必逗你玩。”
“你要找与你血脉相连之人,可对方不愿见你,你又如何能找到她呢?”
萧澈退后一步,胸膛起伏几瞬。
对方竟然都知道。
萧澈对上老者清明的一双眼,里面没有丝毫混浊,像是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
萧澈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只不过他实在无法忍受在这种环境中入睡,每晚都选择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吹风。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见到想见的人。
萧澈看着每天雷打不动出来打渔的老者,问道:
“老头,你每天一条鱼也钓不上来,为什么还要坚持待在这?”
老者捞起一张空网,对人神神叨叨道:
“这叫积累经验,修身养性,你做一件事不能看过程有没有收获,要看最后的结果。”
萧澈对此不屑,道:
“那您老积累经验多少年了?”
“……”
老者沉默一会,笑嘻嘻地道:
“徒儿,实不相瞒,你师父我如今囊中羞涩,肚中饥饿不已,不知徒儿你可否接济几分?”
萧澈瞟了两眼在帮老者收网的十三,修仙之人早已辟谷,这肚中饥饿的怕是另有其人。
萧澈觉得自己有病,每天待在这鱼腥味熏的他脑袋疼,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坚持。
要是阎罗殿的人发现他跑出来这么久,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他。
算了,总归是要被罚的,还不如多耗一会。
萧澈直接将一袋钱抛给了十三,站在海边的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下,最后与大海来了个亲密接触。
十三坐在海潮中,抹了把脸,道:
“谢谢师兄。”
萧澈依旧是不理他,独自吹着海风发呆。
直到夕阳降临,橘粉渲染了卷曲的流云,萧澈看到海鸥在逐渐下沉的日光中徘徊,想起了书中关于鲛人与仙人的传说。
飞升?如今的修真界还能飞升吗?既然不能飞升,那万千修士又为何修行呢?
“凉快吧?”
萧澈正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防听到这一句,疑惑地“嗯?”了一声。
只见老者不知何时爬到了他旁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问你是不是很凉快?”
萧澈不明白为什么要进行这么没有营养的对话,但还是屈尊降贵地点了下头。
“凉快就行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舒心’二字吗?想太多容易长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