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钥匙插进锁孔,门被掀开的那刻,栢沨近乎有些粗鲁地将他推进屋,抵在墙上,炽热的唇覆上来的那刻,姜夜寻有些慌乱地推他。
他低声道:“你疯了,还来?!”
可这年轻男人不管不顾的,他似乎完全变成了大学时候那个精力旺盛的少年,只顾从他身上劫掠走什么,不死不休。
房间不大,他去推对方,反倒被男人带到了沙发上。套头毛衣被扯掉的瞬间,他没忘记支起膝盖去拦栢沨。但男人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脚踝,不消用力,姜夜寻便被他覆在了身下。
“你压得我有点疼了。”
姜夜寻忍不住抗议。刚说完,他的手机便响了。他一边用手拦栢沨,另一只手去摸刚刚掉在沙发上的手机,薅到后,侧头一看,是薛濒的。
他立马警告覆在他身上的人:“别说话。”
随后在栢沨迟疑的那一刻,他一脚踹出去,对方嘶声的瞬间,他抓起手机就往阳台跑,回头,栢沨并没有追出来,只是坐在沙发上捋了一把垂到额角的散发。
姜夜寻对上薛濒还是有点心虚,他勉力压住声线,装作很平静:“你有事找我?”
“抱歉,小寻,前几天比较忙,便没有找你。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你呢?我……”姜夜寻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和柏先生是那种关系的事之前没告诉你。”
“没关系,我这几天已经想明白了。小寻,你有你的生活,我原本就不该干涉,没事,你别多想了。”
那头的薛濒声音淡淡的,姜夜寻总觉得他变得客气了很多。
“那时候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跟他身份太悬殊了,我以为我一定是最后一次见他了,根本没想到与他还要有交集。而且见面的时候他一直奚落我,我也不想蹭他的,就觉得没必要提了。”
“我理解。小寻,我只是来打电话告诉你,我今天离开鹤城了。这一周鹤城的天气不是太好,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你也是。”
姜夜寻见他语气又恢复了如常,心底隐隐有些开心。
但下一刻,他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特别娇气的男声:“喂,哥哥,你给谁打电话啊,怎么那么体贴?你除了我,不会还有什么弟弟吧?”
那人一说完,薛濒似乎有一瞬间的慌乱,听声音他应该是把对方推开了,他清咳了下,又对姜夜寻说:“是我之前交的朋友,没别的,小寻,没事我先挂了。”
薛濒挂了电话后,姜夜寻望着外面连绵的细雨,稍微松了口气。
薛濒的确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围着自己转,所以他去结交一些其他的小青年也是很正常的。这样的话,姜夜寻反而宽心了。
这意味着,他不用背负薛濒向他告白而他不知该如何回应的负担了。或许,他们还会恢复像从前那样正常的朋友关系。
一念至此,他方才紧张的情绪竟然疏通了不少。刚回到客厅,便见栢沨就着那身只扣了两粒纽扣的衬衣,在他的房间转了转。
“刚刚谁说房间很乱的?
栢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会收拾房间的男生了。”
“对了,你不是说你养了一只叫小花的狗吗?”
“最近太忙,暂时把它送到店里帮我照顾了。”
姜夜寻面无表情地给他泡了一杯茶,因为没有多余的杯子,他用了自己的,又很客气地多问了一句:“要吃点什么吗?”
原本以为栢沨会说“不用”,结果,这厮却往沙发上大喇喇一靠:“确实有点饿了。你的意思是我能在这蹭一顿晚饭?”
姜夜寻:“……”
叫他方才多嘴。
而且,这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对峙时的严肃精英状态,看起来很放松,几乎是懒洋洋地坐在那里,还随手翻茶几上的书。
姜夜寻看了看冰箱,里头还有一些蔬菜和牛肉,不赶紧做了搞不好会坏掉,便把它们一并拿到厨房里,又系上了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