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
周嘉礼的话把易烁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急忙抽出手:“没什么。”
周嘉礼说:“快回房间睡觉。”
“好,”易烁看着周嘉礼,嘴皮动了动,“晚安!”
周嘉礼笑笑:“嗯,晚安!”
*
当天晚上周嘉礼几乎没睡觉,他害怕易烁的温度降不下去,所以每隔半个小时就要轻手轻脚地去到主卧查看易烁的情况。
在凌晨三点,周嘉礼终于决定把易烁送去医院——易烁的温度反反复复,连带着左脸看起来都有点肿。
周嘉礼蹲在床边,柔声地喊着:“易烁,醒醒。”
易烁的眉毛拧的很紧,眼球隔着眼皮转了几圈,但没有睁开。好像是在苏醒和沉睡之间做艰难的抉择。
“易烁!”
周嘉礼喊了有三四声,易烁才慢吞吞地掀开眼皮“嗯?”了声。
“你的烧还没退,我带你去医院。”
发烧状态下的易烁不是很清醒,黑黑的瞳孔仿佛蒙了层薄莎,导致看周嘉礼看得不是很真切,像是虚无缥缈的幻影。
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滚烫的指尖落在周嘉礼的鼻尖,易烁短促地笑了声:“是真的。”
周嘉礼问:“什么是真的?”
易烁烧得迷迷糊糊的,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在确定周嘉礼真实存在后,他又安静了下来。
周嘉礼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开双臂从易烁的腋下穿过去,环绕着他的背,将他抱起来坐着。
周嘉礼轻轻地捏着他的下颚,让他的左脸颊偏向自己。确定了肿胀的地方不是错觉,周嘉礼又说:“易烁,我现在要带你去医院,你能自己走吗?”
“嗯?”易烁愣了愣,“嗯!”
周嘉礼从衣柜里找出长款的羽绒外套给易烁穿上,慢慢地扶着他下楼。
上到车里,周嘉礼帮他把安全带系好,正要收回手发动车子时,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
易烁说:“你的手,很冷。”
周嘉礼不确定易烁现在是烧糊涂了,还是清醒状态,但他知道此刻应该快点去医院。
他毫不费力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目视着前方回应易烁:“空调开着就不冷了。”
易烁垂下脑袋,双手半握成拳搭在腿上,沉默了好几分钟才说:“对不起。”
周嘉礼全神贯注地开着车,这么无缘无故的话他霎那间没反应过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