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在一旁,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林溪蹲在雪人旁,脸上满是笑意,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像撒了一层碎钻。他走到林溪身边,伸手把他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说:“溪溪,我们明年冬天,去北方看雪吧?听说那里的雪下得很大,还能堆更大的雪人,还能看冰雕。”
林溪抬头看向沈砚,眼里满是期待:“真的吗?那我们还要去吃冰糖葫芦,要最酸的那种!”
“好,都去,”沈砚笑着点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带你去。”
雪还在轻轻下着,花店门口的雪人戴着红帽子,静静地站在雪地里。林溪靠在沈砚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父母的爱从未离开,而沈砚的陪伴,更是让他的世界充满了暖意。不管是春日的花田,夏日的荷花,秋日的墓园,还是冬日的雪景,只要有沈砚在身边,每一个日子都会变得格外珍贵。
他轻轻碰了碰沈砚的手,小声说:“沈砚,谢谢你。”
沈砚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让我有机会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林溪看着眼前的雪景,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都值得期待。
冬雪过后,阳光变得格外澄澈。林溪和沈砚趁着周末,把打磨好的向日葵花瓶送进了陶艺工作室的窑炉。看着窑门缓缓关上,林溪的手还攥着沈砚的衣角,指尖微微发紧:“你说,烧出来会是我们想要的样子吗?”
沈砚握紧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浇水、整理花材磨出来的。“会的,”他语气笃定,眼底映着窑炉外的微光,“我们画的草图、刻的纹路,还有你特意加的桔梗花纹,都会好好留在上面。”
等待出窑的那三天,林溪总忍不住往工作室跑。有时只是站在窑炉外,听着里面隐约的升温声,就像在等一份藏了满心期待的礼物。沈砚索性把花店下午的活儿挪到工作室附近,陪他一起等,偶尔还会拉着他在旁边的小公园散步,捡几片还带着雪痕的枫叶,夹进林溪的笔记本里。
出窑那天是个晴天,阳光透过工作室的玻璃窗,落在刚打开的窑门上。当沈砚戴着隔热手套,把向日葵花瓶抱出来时,林溪的眼睛瞬间亮了——陶土烧成了温润的米白色,瓶身上刻的向日葵花瓣带着淡淡的釉色,边缘泛着微光,侧面的桔梗花纹细细密密,像真的开在瓶身上一样。
“成了!”林溪伸手想碰,又怕烫到,只能悬在半空,声音里满是雀跃。沈砚把花瓶放在冷却架上,笑着拉过他的手,让他轻轻碰了碰瓶底:“还得等凉透,不过你看,你画的花田轮廓,这里的线条多清楚。”
林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瓶身侧面果然刻着小小的花田剪影——那是他们上次去郊外时,他趴在沈砚的速写本上画的,没想到沈砚竟悄悄刻在了花瓶上。他鼻尖一酸,转头靠在沈砚肩上:“你什么时候刻的?我都没发现。”
“趁你晚上在花店算账的时候,”沈砚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想给你个惊喜,也想把我们去过的地方,都留在这瓶子上。”
等花瓶彻底凉透,林溪第一时间把它带回了花店。他特意挑了店里开得最盛的一束向日葵,修剪枝叶时动作格外轻,像是怕碰坏了花瓣。当金黄的花盘插进米白色的陶瓶里,整个花店都亮了几分——阳光落在花盘上,映得瓶身上的纹路更清晰,连收银台旁父母的照片,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爸,妈,你们看,”林溪站在照片前,轻声说,“我们的向日葵花瓶做好了,好看吗?以后每次开花,我都用它来插,就像你们也在看一样。”
沈砚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以后每年向日葵开,我们都做一个新的花瓶,摆满整个花店好不好?”
林溪笑着点头,转身回抱他:“好啊,还要在每个花瓶上刻上我们那年做的事,比如今年刻花田,明年刻看雪,后年刻……”
“刻我们戴真正戒指的样子。”沈砚打断他,眼神认真又温柔。林溪的脸一下子红了,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陶土戒指,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因为我也在想,”沈砚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羽毛,“等开春花店忙完这阵,我就去挑戒指,挑一个最配你,也最配这向日葵花瓶的。”
日子在期待里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沈砚的爸妈特意来花店帮忙,沈妈妈还带来了自己做的香肠和腊肉,挂在花店的屋檐下,透着浓浓的年味。林溪跟着沈妈妈学包粽子,沈爸爸则帮着整理花架,沈砚在一旁给他们拍照,偶尔还会被沈妈妈调侃:“你看你,跟林溪在一起后,笑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十倍。”
除夕那天,花店早早关了门。四个人围坐在沈砚家的餐桌旁,桌上摆满了菜,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还有林溪爱吃的荠菜馄饨。沈妈妈给林溪夹了一块排骨,笑着说:“林溪,今年是你第一次跟我们一起过年,明年啊,咱们就把双方家长的事定下来,让你和沈砚也早点安稳。”
林溪想起父母,眼眶微微发红,却还是笑着点头:“谢谢阿姨,我爸妈要是在,肯定也会为我高兴的。”
沈爸爸放下筷子,语气温和:“你爸妈肯定在看着呢,看着你过得好,他们才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别客气。”
饭后,四人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窗外时不时传来烟花的声音。沈砚拉着林溪的手,悄悄走到院子里。夜空里炸开的烟花五颜六色,映在林溪的眼睛里,像盛着星星。沈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银质的戒指,上面刻着小小的向日葵花纹。
“不是钻戒,”沈砚有些紧张,指尖微微发颤,“但我想先给你戴上,等开春……”
“我喜欢。”林溪打断他,主动伸出手。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和陶土戒指叠在一起,一银一陶,格外般配。
林溪举起手,看着烟花在戒指上映出的光,笑着说:“沈砚,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溪溪,”沈砚伸手抱住他,声音里满是幸福,“明年,我们一起去看北方的雪,一起给花店添新的花瓶,一起戴真正的戒指,一起……过好多好多新年。”
烟花还在绽放,院子里的桂花树落了几片叶子,却透着春天的盼头。林溪靠在沈砚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手里攥着那枚银戒指,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遗憾,都变成了此刻的圆满。他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日子要一起过,还有很多美好要一起创造,而只要身边有沈砚,有这份温暖的牵挂,每一天都会像向日葵一样,朝着阳光,朝着幸福,慢慢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