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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第1页)

金属电梯无声攀升,数字跳动像冰冷的心率。琴酒银发束在脑后,露出一截苍白凌厉的脖颈,黑色大衣裹着硝石与血的气息。身旁的苏格兰,深蓝高领毛衣柔和了肩线,嘴角习惯性抿着一点温润的弧度,只有眼底沉淀着不易察觉的冷光。电梯镜面映出两张面孔,一张是淬火的刀,一张是含光的玉。

门无声滑开。Boss的领域铺展在眼前——不是想象中暴戾的猩红,而是极致的空旷与白。整面落地窗切割着铅灰色的天幕,风雪在玻璃外无声狂舞。房间中央只有一把孤零零的高背椅,椅背对着他们,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Gin,Scotch。”声音从椅背后传来,干燥、平滑,不带情绪,却像冰锥刺入骨髓,“效率下滑了百分之三。”椅子缓缓转过来。阴影笼罩着上半张脸,只露出削薄的唇线,正微微勾起一个非人的弧度。“你们之间,隔了东西。猜忌?还是……旧情?”指尖轻点扶手,“那座新安全屋,顶层。钥匙在桌上。搬进去。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看着彼此的眼睛开枪——或者,学会再次成为对方唯一的刀鞘。”

指纹锁“滴”一声轻响,沉重的合金门滑开。扑面而来的不是尘埃,是新漆、金属和高级空气净化剂混合的冷香,空旷得能听见心跳回音。玄关延伸出能倒映人影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东京铁塔冰冷的剪影。客厅中央孤悬一盏几何吊灯,光线精确分割昂贵的皮沙发与合金茶几。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光可鉴人,嵌入式冰箱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一切都崭新、精准、昂贵,也像无菌手术室般剔除了所有活气。

琴酒径直走向靠里的主卧,大衣随手甩在真皮沙发靠背上,像一道阴影污染了完美画面。苏格兰的目光扫过客厅,最终停在角落一扇不起眼的磨砂玻璃门前——狙击枪组装台正卡在尺寸边缘。他无声地卸下贝斯琴盒,苏格兰的背包露出一截水琴弯曲的金属触角。

任务简报在午夜抵达。琴酒的光屏悬浮在黑暗中,幽蓝的光勾勒着他凌厉的侧脸:“北区码头,明晚十点。‘货物’由三辆黑色厢式货车转运,安保十二人,热成像显示有重火力。”他指尖划过屏幕,图像投射到苏格兰面前,“你的制高点在C7仓库顶棚通风塔。风速、湿度数据三分钟后同步。”声音毫无波澜,像念一份机械说明书。

苏格兰倚在冰冷的玻璃幕墙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贝斯琴弦,目光却穿透黑暗,精准落在码头平面图的几个关键节点:“C7视野有五分钟盲区,他们换班时会经过D2通道的消防梯。如果……‘意外’起火呢?”他抬眼,撞进琴酒转过脸时暗红的瞳孔里,“混乱的成本,比强攻低百分之四十。”

琴酒嘴角极细微地扯动了一下,像刀锋掠过冰面:“通风塔西侧三十米,废弃吊车控制室。火源交给我。”他关闭光屏,黑暗瞬间吞噬所有轮廓,“你的Ⅱ枪,别在烟起来时卡壳。”

凌晨三点。安全屋死寂如深海。细微的、扭曲的金属摩擦声,幽灵般从苏格兰房门的缝隙里渗出,丝丝缕缕钻进琴酒耳膜——滋……嗡……滋嘎……像指甲刮擦生锈的铁皮,又像垂死生物的呜咽。

琴酒猛地睁开眼。绿瞳在黑暗中锐利如瞄准镜的红点。他掀开被子,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无声推开苏格兰的房门。

房间没开主灯,只有工作台一盏孤零零的阅读灯。苏格兰背对着门,肩胛骨在薄衫下微微起伏。他左手压着一架布满诡异金属簧片的水琴,右手捏着一根钢笔,正专注地来回刮擦着最长的那根簧片。每一次刮动,都激起一阵令人牙酸又心悸的诡异音波。

“苏格兰。”琴酒的声音像冰锥砸碎寂静。

刮擦声骤停。苏格兰肩线瞬间绷紧,缓缓回头。暖黄灯光照亮他脸上近乎无辜的困惑:“练琴。吵到你了?”他举起水琴,金属簧片折射出冰冷的光,“新玩具,恐怖片音效的灵魂……需要点时间驯服音色。”

琴酒没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他盯着水琴扭曲的金属结构,绿眸深处掠过一丝极罕见的兴趣:“这东西……怎么让它叫得更难听?”苍白的手指伸向一根颤动的簧片。

苏格兰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想起孤儿院漏雨的冬夜,年幼的琴酒也是用这种眼神,专注地拆解一只惨叫的青蛙,直到它彻底寂静无声。他把钢笔换到琴酒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在两人指尖短暂相触。“手腕压低,用笔帽的棱去刮……对,像刮骨。”他声音放轻,引导着钢笔划过簧片边缘——嘎吱!一声比之前更凄厉的锐响撕裂空气。

琴酒嘴角绷紧,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愉悦。他夺过水琴,指关节用力到发白,钢笔狠狠刮过不同长度的簧片,不成调的噪音在房间里碰撞、叠加、沸腾。苏格兰靠在床头,闭上眼,嘴角那点温润的弧度终于彻底消失。二十年前的雨声仿佛穿透时光,敲打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这座镀金的牢笼里,驯服彼此,或许比驯服任何武器都更致命。

落地窗外,东京的霓虹永不疲倦地流淌,却照不进安全屋分毫暖意。苏格兰靠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上,指尖残留着水琴簧片震动的麻感。琴酒坐在沙发里,□□的零件在合金茶几上泛着幽冷的油光,他擦拭枪管的动作精准如机械,银发垂落,遮住了暗红的瞳孔。

“那架水琴,”苏格兰忽然开口,声音在空旷里激起微弱的回响,“孤儿院杂物间也有一只,记得吗?锈得发不出声了。”他侧过脸,看向琴酒。琴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只有擦拭布在膛线上多停留了一瞬。“你拆了它,想修好。院长发现少了零件,罚我们饿了两天。”他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琴酒终于抬眼。视线穿透银发的缝隙,撞上苏格兰的目光。玻璃上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与二十年前蜷缩在霉味被褥里的影子重叠。苏格兰从琴盒侧袋抽出一根崭新的簧片,银光一闪,轻轻放在茶几上,压住一张弹道测算图纸:“这次,试试装上它?”

□□的复进簧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琴酒垂眸,目光扫过那截银亮的金属,没点头,也没拒绝。窗外,第一缕灰白的天光,正艰难地切开城市冰冷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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