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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第1页)

【男:杜府杜营津,女:顾府……】请柬上女方的名姓竟只潦草写了个“顾府”,笔迹颤抖,墨迹深重,像是因为恐惧双手脱力时写出的。

云舒匆匆瞥过,心头疑窦生,脚下却不停,直奔商贾内室而去——他更想知道,那蓝色篝火的元凶,究竟是谁。

商贾依旧枯坐原位,形销骨立,眼窝深陷如骷髅,唯有一双枯手还在机械地捻动佛珠。那珠子转动间,仿佛正一丝丝抽吸着他残存的生气,将他化为一具仅靠执念驱动的干尸。

角落,一套绛红婚服静静悬挂,刺目如血。床榻之上,锦被纱帐尽数换作朱红绸缎,烛光下流淌着腻滑而妖异的光泽。

“大人。”小厮推门而入,额上旧伤结着暗红的痂,“请柬已按旧例,遍发全镇,宴请了镇上所有人。”

云舒屏息匿藏,苦等半日,室内却只余佛珠单调的摩擦声,再无半点有用讯息,只得悻悻而返。

回客栈路上,死寂的街市今日终于透出活人气息。行人走动,小贩吆喝:“糖葫芦——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哟!”

买了串糖葫芦,云舒吃几口就往小翠面前晃一晃,小翠没长嘴巴,只能干看着,急得自己把自己打了个结。

一无所获的郁闷无处排遣,云舒只得漫无目的地闲逛。

远处,一辆驴车吱呀驶近。车上木笼里蜷着个人影,被汹涌的人潮堵住了去路。咒骂与烂菜臭蛋如雨点般砸向笼子:

“坏了河神节,天打雷劈!”

“自己闺女淹死了,就祸害全镇不安生?呸!”

“知人知面不知心!丧门星!”

【这就是那个搞出蓝火的人?咱俩是不是见过?】小翠终于艰难地解开自己的结,气呼呼地拧了云舒胳膊几下泄愤。

【前日客栈外被带走那个男丁。】云舒传音。

牢狱之灾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此刻笼中之人面色青灰,双目紧闭,污秽的脏水混着血丝从他脸上淌过,胸膛几无起伏,看起来生机已断。

人群骂够了,才勉强让开一条路。驴车拖着沉重的木笼,吱嘎作响,缓缓驶向浮沱河的方向。

*

木笼被高高吊起,悬于浮沱河汹涌的浊流之上。

天色暗沉,铅灰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河风带着湿重的土腥气,一阵阵刮过岸边,卷起零星的纸钱和灰烬。

“咚——!咚——!咚——!”

河岸空地上,三面蒙尘的皮鼓被赤膊的汉子奋力捶响。那鼓声沉闷而压抑,不像擂在鼓面上,倒像直接砸在人的胸口,震得心口发麻,连脚下的土地都仿佛随之颤抖。

主持祭仪的是个干瘦的老者,身披一件早已褪色破烂的法袍,上面用暗褐的颜料绘制着难以辨认的符文。他赤足跺地,癫狂地舞动着,枯瘦的手脚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伸展。他口中念念有词,嘶哑尖厉的咒语混着唾沫星子喷出,几乎要撕裂耳膜,却又诡异地与鼓声、河吼交织在一起。腰间一串锈迹斑斑的铜铃随着他的动作疯狂摇响,叮叮当当,碎乱而刺耳,搅得人心神不宁。

“噗——!”

他猛地抓起陶碗,灌入口中一大口浑浊的酒液,腮帮鼓起,随即奋力喷向身旁插着的火把。

“轰——!”

火焰遇酒骤然爆燃,窜起丈许高橘红的火舌,猛地向上舔舐阴沉的天空。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河风的湿寒,映照得主持扭曲的面容和岸边每一张麻木的脸庞明明灭灭,恍如鬼魅。

“放——!”

一声撕裂般的尖啸从主持喉咙里挤出。

绳索应声而断,那具简陋的木笼猛地一坠,带着沉重的风声,直直砸向翻滚的河面。落点处只溅起一小朵微不足道的浑浊水花,甚至来不及发出清晰的声响,奔流的河水便像巨兽合拢嘴巴,瞬间将其吞没。几个气泡冒起,旋即破灭,再无半点痕迹。

浮沱河的尸体太多了。

法事仍在继续。鼓声未歇,铜铃更急,主持的舞蹈越发狂乱,咒语一声高过一声。浮沱镇的镇民们黑压压地肃立在岸边,男女老少,如同一片沉默的礁石。

他们脸上没有悲伤,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被长久岁月和无形力量磨蚀后的极致麻木,以及深入骨髓的、扭曲的虔诚。他们望着那片吞没了一切的水面,眼神空洞,仿佛刚刚献祭的并非一条生命,而是扔下了一捆无关紧要的柴草。

*

云舒逆着归家的人流走回客栈。楼下那户人家早已人去楼空,门窗洞开,桌椅翻倒,满地狼藉,如同被狂风扫过。丈夫入狱沉河,妻儿自然无法在此立足,已连夜逃离。

刚回房,机灵的小二来顺便笑嘻嘻地递上一份请柬:“客官,西面杜府的喜帖,三日后大婚。咱镇上的规矩,家家都去讨杯喜酒,这份是特意给您留的。”他眼尖,早看出云舒气度不凡,这几日殷勤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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