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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 悬首惊鸦(第1页)

悬首惊鸦(第1页)

次日破晓,京城竟飘起鹅毛大雪。昨夜那场冷雨凝成的冰棱还挂在檐角,今晨又被新雪覆上一层素缟。

东市口的青石板上,积雪混着未干的血迹,洇出暗红的冰花……

而大雪初霁,京城东门却比往日更热闹几分

城楼下乌泱泱挤满了人,都仰着脖子往箭楼檐角张望——那里悬着四颗覆雪的头颅,冻僵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像还活着似的。

"听说叶将军书房里搜出东蛮王庭的密信哩!"绸缎庄的胖掌柜搓着手,朝周围人挤眉弄眼,"我就说那些清官都是装模作样。。。"

话没说完就被卖炊饼的刘婶"呸"了一口:"叶夫人上月还给我瘫子闺女请过大夫!"

可谁都知道,昨夜叶府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时,整条街巷的门窗都关得死紧……

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挤在告示栏前,为首的那个突然冷笑:"好个私通敌国!叶将上月奏请削减军饷的折子,怕是戳了某些人的肺管子。。。"

同伴急忙拽他衣袖——两个东厂番子正在茶棚下剔牙。

忽然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刺破喧嚣。扎着红头绳的小丫头骑在父亲肩上,嫩声指着城楼:"爹爹,那些人头。。。"

卖糖葫芦的老汉赶紧递过一串糖葫芦:"乖囡吃这个,别看。。。"却见小丫头歪着头:"他们在流血泪呢。"

人群霎时一静——原来积雪融化,血水正顺着叶祯花白的鬓角往下淌。

"作孽啊。。。"卖炭翁张老汉佝偻着挤出人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个破瓜瓢。

他哆嗦着倒出半瓢劣酒,刚要往地上洒,就被绸缎庄伙计踹翻在地:"老不死的装什么忠义!"浑浊的酒液渗进雪地里,竟化开一片暗红。

"闹什么?"清冽的嗓音突然破开嘈杂。朱漆马车碾雪而来,帘上北宫家的玄鸟徽记耀人眼目。

车辕上跳下个红衣少年,腰间玉珏叮当——正是北宫小侯爷瑾舟。他漫不经心用马鞭挑起那伙计的下巴:"东厂的狗也配在街上吠?"

人群霎时如潮水分开。少年转身时大氅翻飞,露出腰间寒漆的玉佩……

他忽地驻足,望向城楼的眼神晦暗不明:"雪天路滑。。。"指尖一弹,一锭银子稳稳落进卖炭翁破瓢里,"老人家当心。"

马车远去,茶棚下的番子终于直起腰杆。卖炭翁攥着银锭,望向城楼覆雪的头颅,神情悲悯——那曾护佑边关近半载的铁甲,终究是被这世道嚼碎了骨头………

朱轮马车碾过积雪的官道,车厢内银丝炭盆烧得正旺,熏得暖意融融。

北宫瑾舟斜倚在软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脑海中又浮现出城楼下的那一幕——

悬首的麻绳在风中摇晃,积雪簌簌落下,那脖颈处本该有颗朱砂痣的位置,如今却光洁如新。

他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快,指节轻轻叩着窗棂。

"阿舟。"

清凌凌的嗓音忽然响起,北宫南乔执起鎏金茶壶,绛色广袖垂落如云。

她眉间一点朱砂灼灼,衬得面容愈发清艳逼人:"从方才起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北宫瑾舟立刻换上副嬉笑神色,凑过去替她斟茶:"我在想,阿姐千里迢迢从荆州老家赶回,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就要去祠堂主持冬祭。。。”

他眨眨眼,故意拖长声调,"这般辛苦,弟弟我心疼得很——"

“啪—”

纤纤玉指弹在他额间,北宫南乔似笑非笑:"油嘴滑舌。"

车窗外风雪骤急,北宫瑾舟的笑纹分毫未变,唯有攥着玉佩的指节微微泛白:"阿姐说笑了。"

他掀起车帘指向远处,"看,路边的梅花都开了。"

积雪压折的梅枝横斜在青灰城墙上,恰巧挡住那排悬首的阴影。

北宫南乔顺着望去,唇角笑意忽然深了几分——她这弟弟啊,自小撒谎时,总爱扯些风花雪月的闲篇。

“铭安——”

沈砚秋轻唤儿子表字,声音像秋叶擦过阶前,"方才不该强出头的。"

她拿起绢帕掩唇低咳两声,苍白的手指搭着青瓷药碗沿,指甲泛着病态的淡紫……

"枪打出头鸟…若被有心人瞧见,参你一个勾结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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