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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重生之我成了自己的妹妹 > 除夕家宴名分落定(第1页)

除夕家宴名分落定(第1页)

暮色四合,苍青色的天幕被此起彼伏的爆竹和烟花撕开一道道暖金色的裂口,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炖肉的浓香,年味沉甸甸地压在京城的每一个屋檐下。

楼家那栋深藏于胡同深处、飞檐斗拱的老宅,此刻灯火通明,朱漆大门敞开,迎接着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团圆。

萧阅站在廊下,指尖残留着最后一点烟火的硝石气息。

屋内喧嚣的人声、杯盘碰撞的脆响隔着厚重的棉帘隐隐透出。一件带着体温的驼绒大衣从身后披上,将他整个人裹住。

“外头冷。”楼时的声音低沉,就在耳畔。他替萧阅理了理大衣领口,动作熟稔自然。

萧阅回头,撞进楼时深邃的眼眸里。廊下悬着的红灯笼,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柔化了那份惯常的冷峻。萧阅弯起眼睛,目光掠过楼时修长无名指上那枚与自己成对的铂金素圈戒指——这是他们关系彻底转变后,楼时亲手为他戴上的,低调,却重逾千斤。

“里头更吵。”萧阅轻笑,指尖却下意识地勾了勾楼时垂在身侧的手指。

楼时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十指紧密地交扣在一起,掌心熨帖的温度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走吧,老爷子等着。”他牵着他,如同牵着一份早已融入骨血的安定,推开了那扇通向喧闹与审视的门。

厅堂内暖意扑面。巨大的红木圆桌铺着猩红桌布,碗碟琳琅,中央的铜锅炭火正旺,汤底翻滚着浓郁的香气。楼家核心的几房人几乎到齐,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当楼时牵着萧阅走进来时,满堂的喧哗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

萧阅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目光的复杂分量:探究、审视、敬畏,以及角落里难以忽视的阴冷怨毒。他挺直脊背,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润笑意,目光平静地迎向主位上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楼老太爷。

“爷爷,我们回来了。”楼时声音沉稳,带着对长者的敬意。

萧阅亦微微颔首:“爷爷,除夕安康。”

楼老太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顿片刻,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真心的笑容,眼角的纹路都舒展开:“好,好!回来就好!阿时,阿阅,快坐到我身边来!”

这声“阿阅”和这亲昵的招呼,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彻底奠定了萧阅在楼家的位置。那些复杂的目光里,瞬间多了更多的掂量与敬畏。楼时护着萧阅,在紧挨着老太爷的尊位落座,姿态从容不迫,仿佛本就该如此。

席面重新热闹起来,推杯换盏,笑语喧阗。楼时话不多,但席间众人若有重要话题,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先落在他身上。萧阅则细心周到,他记得老太爷胃弱,特意避开辛辣油腻,用公筷将炖得软烂的蹄筋和清甜的白菜心布到老人碗里。

“尝尝这个,爷爷,炖了很久,应该合口。”萧阅声音温和。

楼老太爷尝了一口,连连点头:“嗯,还是阿阅心细,知道我这老家伙吃不得硬的。”他看向萧阅的眼神,满是慈和与毫不掩饰的欣赏。

楼时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拿起汤勺,将铜锅里煨着的、最精华的鸡汤舀出一小碗,轻轻放在萧阅手边。

碗沿温热,汤汁清澈金黄,浮着几点嫩黄的油星和碧绿的葱花。他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你也喝点,暖暖胃。”楼时的声音不高,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却清晰地落入萧阅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萧阅心头一暖,抬眸对他笑了笑,端起碗小口啜饮。暖汤入喉,熨帖四肢百骸。桌布下,无人看见的地方,楼时的手一直未曾松开萧阅的,指腹偶尔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一下,传递着无声的安稳。

一片祥和的喧闹中,角落里那束怨毒的目光却越来越亮,如同淬了毒的针。楼晚晚面前杯盘狼藉,昂贵的丝绒旗袍前襟沾染了酒渍和油污,显得狼狈不堪。她死死攥着一个空了大半的白瓷酒壶,指节用力到发白,脸颊酡红,眼神却空洞而狂乱,死死钉在萧阅身上,更钉在楼时对他每一个细微的照顾上。看着楼时替萧阅挡掉别人敬来的酒,看着他低声询问萧阅是否还要添汤,看着萧阅在楼家核心圈子里谈笑自若、被老太爷亲昵地唤作“阿阅”……之前的羞辱、不甘、被家族边缘化的恐慌和被彻底夺走光环的嫉恨,混合着浓烈的酒精,在她胸腔里疯狂燃烧、膨胀,几乎要将她炸裂!

凭什么?!

一个被她弃如敝履、踩在脚下羞辱的“废物”,一个靠“收破烂”起家的穷小子,凭什么能站在云端,站在楼时身边,夺走她楼家大小姐应有的一切?楼时那从未给过她的温柔目光,老太爷那从未对她展现的由衷欣赏,都成了扎在她心头的刀!

“呵…呵呵……”一声突兀又带着浓重醉意的嗤笑,硬生生撕破了席间和谐的气氛。楼晚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体倚着椅背才勉强站稳。她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满溢的酒,直勾勾地盯着萧阅,眼神涣散又执拗,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尖利:

“萧……萧老板?哦不,现在该叫……小婶婶?”她怪异地拖长了语调,引来周围几桌人诧异的侧目,“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当年……当年在我家破院子里,拿着那张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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