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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这话说完，初雪就起身打开房门，去到了阳台，接通了电话。

“喂。”他轻声。

“欸——小雪啊。”对面是一道慈祥的女音，是一个妇人。

初雪扬起嘴角，眉梢舒缓下来，眼睛弯成月牙，尽管只是通着电话，看不见对方的人，他也能如此喜悦。

“妈妈，你怎么打过来了？”

“近些天总想着你。”妇人笑呵呵道。

初雪能听到母亲那边的背景音，不算嘈杂，只是几个护士在闲聊。

“霍院长又跟儿子聊天呢？”

“那可不，院长能不能开视频，让我见见小帅哥哈哈哈。”

“哎呀你们别贫了。”霍晓兰笑着冲旁边的护士摆了摆手，将话筒重新放回耳边，问道，“小雪在学校开心吗？”

“当然开心。”刚吵完一架的初雪脸不红心不跳。

“那在学校有交新朋友吗？”霍晓兰试探地问了一句。

初雪刚想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回答标准答案，可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谢学弟的脸，欲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卡了一下。

霍晓兰没有放过这个破绽，她语气骤然高昂起来，“我们小雪真交朋友了？！”

“不是。”初雪下意识否认，明明之前霍晓兰问这句话，他都会立马说有交新朋友，现在却在否认这件事。

知子莫若母，霍晓兰哪能不知道之前初雪都在敷衍她，现在听初雪这心虚的表现，更是坐实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是什么样的朋友啊？是同学吗？还是社会上的朋友？”霍晓兰不免得多问了两句，她知道初雪在外面打工很辛苦，也怕初雪认识社会人，被什么坏家伙欺骗。

初雪连忙否认，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几乎听不见尾音，“我跟他还不是朋友呢，只是刚刚才认识。”

“好好好。”霍晓兰的鱼尾纹挤在了一起，“那就慢慢认识，不着急。”

“嗯。”初雪应了一声，他从阳台往楼下看去。

临水书院的阳台后面就是饭堂，饭堂周围人来人往，初雪本来只是随意往下望了一眼，可就在这个瞬间，一抹似曾相识的视线让他的后颈汗毛倒竖，冷汗顺着他的颊边落下，霍晓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初雪不停转动着眼珠，在人群中寻找。

直到他看到了一颗树底下站着的怪异人影。

那人正好站在了背光区，影子拉得老长，又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身形，是个男人。

明明现在还是大白天，他却像站进了黑色的深渊，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头面对临水书院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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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发觉了初雪发现了他，可却没有一丝地退缩或者心虚，甚至还举起了手臂，他的手在虚空中抓了两把。

就像是在用手掌比对初雪的腰围，亦或是在回味掐初雪腰时的触觉。

“喂？小雪？你还在吗？”霍晓兰听不见初雪的回话，在话筒里问了两句。

初雪小脸绷得死紧，说话声音却听不出异常，“妈妈，我先去吃个饭，晚点再打给你。”

“诶好，快去吃饭吧，吃多点。”霍晓兰应了一声。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初雪猛地将阳台门打开，他脚下还穿着宿舍的拖鞋，就这么快速跑下了楼。

循着记忆的方向，初雪找到了宿舍楼底下的那棵树，他在四周找了一圈，却再也没见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初雪又重新回到那棵树，他站在树底下，像鸭舌帽男人那样，仰头看三楼的方向，这才发现，面前的树叶上，夹着一张像卡片的物体。

将其取下后，才发现是一张照片。

初雪先看到的是照片的背面，上面的字体异常熟悉。

[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袜子？我很伤心。宝宝，你的袜子也很香。]

初雪的眉头紧锁，将照片翻转。

只见一只湿透的黑色袜子暴露在镜头下，袜子上面，还沾染着一股粘稠的白色糊状物。

分量极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