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拨过去,对面很快接通:“小傅啊,在忙吗,没打扰你吧。”
“没有。”傅聿初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说:“于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哦,没,没。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让我送餐的那个朋友,之前不是说没人做饭嘛。我刚刚去送餐时,看到他家里有人,这以后还送吗?”
傅聿初迟疑道:“家里有人?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是送快递……”
“不是,是个帅小伙。我敲门的时候还是他开的,系着围裙,看样子正在做饭呢。”于师傅说:“你朋友现在有人做饭了,我就想着问问你,以后还要我送吗?”
傅聿初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明明没喝酒,却有点头晕,他说:“我问问他,问问他。”
傅聿初盯着挂断的电话呆坐许久,跟项兢发了条消息说不回律所。然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等他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到了悦澜居小区门口。
小区人车分流,这一块儿只是临时停车位,平时很少有车停。傅聿初停好车子抬头,就看到前方停了辆宝马,车主不在车内。
五月的安城气温已经升高,即使是晚上,热意还是不断顺着窗户洒进车内。傅聿初有种说不出的燥热,他关上车窗,将空调开到最低。想是开了冷气的原因,没一会儿傅聿初又觉浑身发冷。
夜晚的小区异常安静,只有飞虫在昏黄的路灯底下不断缠绕,缠绕。
飞虫都知道寻找光亮,时稚呢?
时稚会心软么,会选择原谅么?
傅聿初盯着前面的车看了许久,整理好情绪,打开手机,绷着嘴角给微信置顶的人发消息——
【风衣洗好了吗?什么时候还我?】
消息发出去,半天没有收到回复。
傅聿初盯着11楼左边窗户透出来的亮光,思考找上门的可行性。他说什么,找什么借口,时稚会开心还是生气,会感激傅聿初的出现还是责怪傅聿初打扰了未婚夫的忏悔……
“嗡——”
手机震了下,傅聿初在这声寻常的震动里听到了来自时稚的救赎。
时小稚:【不是不要了么?】
CH:【我善变,现在又想要了】
CH:【你给我吧,现在给我吧,我在楼下】
又没了消息,对话框上面“对方正在输入中……”不停闪动,傅聿初从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时小稚:【现在给不了】
短短五个字,傅聿初来回看了好几遍,他僵硬着手指敲字:【为什么?】
时小稚:【家里有人】
时小稚:【不方便下去】
空调好像调的太低,冷意顺着脊柱传遍全身,连带着傅聿初俊逸的眉眼都染上碎冰,他摘下没有度数的眼镜,舔了舔发干的嘴角,明知故问:【谁】
傅聿初好像看到了时稚的纠结,可他还是收到了时稚的回复——
时小稚:【我未婚夫】
不甘和嫉妒像车内的冷气,强势又霸道地钻进傅聿初五脏六腑,他浑身发冷,血液却在沸腾。
如果没有得到过,如果不曾看到希望……
CH:【不是已经分手,要退婚了么】
CH:【怎么还叫未婚夫】
时稚这次回的很快,他回:【那应该叫什么?】
傅聿初盯着这条消息,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