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株想说“我跟你们一起”,司机率先堵住他的嘴:“小徐先生留在这里吧,我们马上回来。”
待两人消失在走廊转角,李株脑子里开始飘弹幕。
【负向值+30,想砍掉他的手】
【负向值+50,他怎么不去死】
【负向值+100,等事情结束,我一定要,一定要】
李株凝神,一定要什么?等啊等,就是没有后文。
咚、咚、咚——
静谧的走廊中响起沉闷的撞击声,病房外还算正常的陈姨也跟着变得神经质。
她手中的圆柱形的食盒落到地上,顺着走廊一路滚到李株脚边。
李株弯腰捡起来,走过去:“姨,东西掉了。”
陈姨仿若未闻,身体颤抖得厉害。
李株顺着她的视线看进去,高从霭起床了,正站在一面墙壁前,用脑袋重重地磕墙。
咚、咚、咚——
声音沿着墙壁透出来,可见撞得有多用力。
走廊另一头的院领导们跟着跑过来,叫上护士一起进门制止。
高瘦的男人被一群人强行按到地上,扎了一针镇定剂,闻讯回来的高从俞停在门口,视线与高从霭对上。
高从霭咧嘴笑起来,笑声和李株之前听过的一样夸张而癫狂。
他没有挣扎,顺着医生们的力道站起来,回到床上坐下。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高从霭陷入了安静,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从俞。
“大哥。”他声音清晰,“妈妈回来了。”
如果之前是意识不清时的疯言疯语,那么现在,李株可以肯定,他在描述事实。
可他妈不是死很多年了吗,死人要怎么回来?
后颈像被人吹了一口寒气,李株觉得有点冷,他看向高从俞,男人的身体也在抖。
司机见势不妙,急声提醒:“先生,我们该走了。”
高从俞怔怔抬起头,瞪大的眼睛里顷刻间布满血丝,他扬手推开司机,操控轮椅逼近病床。
其余人被他的样子吓到,下意识闪开。
轮椅撞上病床边沿发出“哐”的一声,高从俞扑到高从霭身上,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闭嘴!闭嘴!闭嘴!”
呼吸受阻,高从霭的脸憋得通红。
反应过来的医生们想把人拉开,可高从俞的手劲儿太大,铁钳一般桎梏着高从霭的脖子,怎么也掰不开。
怎么办,难道也要来一针镇定剂吗?
李株眯了下眼睛,被骂了那么多次,报仇的时候到了。
他扬声说:“都让开,我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他身上,青年疾步走来,撸起袖子抬手就是啪啪两个巴掌。
左右脸一边一个,治好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