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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执壶不过阶一(第1页)

元璎才懒得理会这种争风吃醋的闲事,只吩咐宫女将事情报给裴子龄,由他自行处置。随即又同萧绥重新谈起了政务。

谈到最后,元璎想起今早宫人禀报的一桩琐事,便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听说你昨日刚回京,便将高家的那位公子关进了牢里?”

萧绥将昨日闲意楼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元璎听毕,沉吟着点了点头:“高聿铭教子无方,这也算是他自食其果。这事你不必再插手了,扔去给大理寺,由他们处置吧。”

萧绥微微颔首:“是。”

元璎随手搁下茶杯,身子略略往后仰,倚着软垫,眼底浮出一点淡淡的趣味:“那个北凉质子如今何在?”

萧绥垂下眼帘:“微臣暂时将他安置在了府中。”

元璎瞧着她,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听闻那北凉质子长得颇有姿色?”

萧绥闻言,略顿了一下,抬起头与元璎的视线相撞,却又很快移开了目光:“确实如此。高钦正是因见他容貌艳丽,动了邪念,才闹出了这等荒唐事。”

元璎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深吸一口气:“北凉送质子入我大魏,本意是为求和,然而入京尚未满月,此人便搅得京中喧然,可见是个祸患。既如此,不如送去南陵,那里地处静野,且有陵军驻守。倘他真心愿留在大魏,自会懂得‘伏低’二字之意。若心怀鬼胎,料想在那等荒僻之地,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南陵是元氏皇家祖陵之所在,地势偏寒,三面山围,陵墙高峻,常年积雪不融,远离京城正道。人去到那里,无异于被流放。

萧绥应了声:“是。”

元璎抬手揉了揉眉心:“朕明日便会下诏令,让南陵那边派人来接。你且再容留他几日,等南陵那边的人一到,直接交出去即可。”

冬日昼短夜长,说话间,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元璎也不再留她,只吩咐抬了步辇,送她出了宫。

宫门外,丁絮早已守候在软轿旁,见她现身,立刻掀开帘子。

萧绥一言不发地弯腰钻了进去。

轿辇起伏,萧绥靠着厢壁闭上眼,借着这晃动的节奏,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待她再睁开眼时,轿子已稳稳停在府门外。

轿帘从外面掀开一道缝,丁絮伸手进来搀扶她。萧绥搭着丁絮的手腕,一步跨了出去。

此刻夜幕低垂,头顶的天色浓黑一片。

萧绥沿着石阶拾级而上,刚跨进府门,余光里便瞥见不远处有一盏灯笼缓缓地移了过来。柔和而温暖的橘色光晕晃动着,将地面上的薄雪映得透亮。

她并未多作留意,目光自然地跟随那点灯火,循着廊道一路走回了清辉堂。

清辉堂的门楣上悬着两盏宫灯,比旁处更显亮堂,柔和的光线自上而下洒落,勾勒出提灯之人的轮廓。

萧绥原本无意细察,只是漫不经心地一瞥。谁知这一眼过后,她脚步蓦地顿住,略一凝神,才发觉那提灯伫立之人,竟是贺兰瑄。

眼前的贺兰瑄已然没了白日里的脂粉鲜妍,素面朝天的脸上透着几分清冷的苍白。他满头青丝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的旧夹袄。夹袄单薄,袖口处还开了线,乍出几根絮线漂浮在空中,显得有些落魄。

他低眉敛目地站着,身子被冻的发抖,握着灯柄的手指也冻得泛白。

萧绥眉头一蹙,神情中透出几分反感:“怎么是你?”

贺兰瑄抬眸瞥她,眉眼间有怯意犹存:“今早蒙殿下教诲,瑄自知失礼。既为质子,理应循规守训,谨言慎行。”他顿了顿,将灯举得更高些,语气也更为恭谨:“掌灯引路,原是瑄之本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殿下斥责,瑄必铭记在心,不敢再犯。”

萧绥冷冷地收回目光,盯着庭前一株被积雪压弯枝条的山茶树,语调疏离冷淡:“我与你说那些话,并非是教你该做什么,而是警告你莫要妄动歪心思。你这些讨巧的举动大可收起来,不必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她话到此处,语气愈发冷淡:“圣人已有旨意,要将你送往南陵守陵,过几日便会有人前来接应。南陵清静僻远,倒是极好的修身养性之处,你还是将心思收好,省得白费了功夫。”

贺兰瑄听得此言,握着灯柄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力道大得过了头,手背上早先皴裂的伤口被生生撑开,裂口处泛起一圈细细密密的痛意。

他双唇动了动,似是要说些什么,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萧绥已然抬脚进了屋。

萧绥的步伐干脆利落,不留丝毫回旋余地。身后的丁絮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门扇转眼在贺兰瑄面前合拢。

风雪轻飘飘地吹过,灯笼里的烛火微微摇曳,投下一片孤清惨淡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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