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
绣阁再也维持不住安静,所有人的脸色千变万化,有羡慕也有不甘,杜艳更是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瞪着她。
任含贞脸色僵滞一瞬,攒出一抹笑容来:“溶溶,恭喜你。”
岳溶溶是懵的,还未等她开口,明姑姑道:“溶溶,好好准备,明日就去武靖侯府。”说完,又叮嘱了一番其他绣娘,转身便走了。
甄溪开心又失落:“溶溶,还好是你。”与其是任含贞,不如是溶溶。
这一句话仿佛一记巴掌打在杜艳和任含贞的脸上,火辣辣得疼。
杜艳冷讽:“有些人不知背地里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明明都惹恼了侯爷。”
其他绣娘缄默不语,岳溶溶回神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杜艳,你很想去吗?你若是很想去,自去跟明姑姑言明,在这跟我冷嘲热讽是无济于事的。”她心情很乱,没工夫也没心情和杜艳纠缠,幽静的眸光中显出几分冷意来。
乍然被戳穿心事,杜艳一张脸臊得通红,她跳起来,手里握着剪子:“你清高什么,你算什么你以为选中了你就高我们一等了吗?”
岳溶溶冷笑:“你愿意低我一等,何苦还贬低旁人?”
“你!”
“别吵了。”任含贞秀气地站出来,柔声道,“溶溶,大家都是朝夕相对的姐妹,消消气。”
岳溶溶凝她一眼,冷笑道:“可是呢,这话你该对杜艳说。”
任含贞脸色一白,低头不语。
钟毓忙道:“溶溶,你快去准备吧,别耽误了正事。”
甄溪也笑道:“是啊,你快去吧。”
这一场闹剧将将熄火。
岳溶溶却转道去找了明姑姑,进了绣房便道:“姑姑,我不想去。”
两年半前,明姑姑初见岳溶溶,她浑身是伤,几乎奄奄一息,是明姑姑救了她,明姑姑还记得当时的岳溶溶死气沉沉,哪里想得到如今这样活色生香。
可她并不知晓岳溶溶和沈忌琛的前缘,见她依旧抵触,便道:“你不是需要钱?这桩婚事虽还没有公开,但国公府上下已经在忙活大婚事宜,你此去为靳小姐绣嫁衣,必然少不得赏钱。”
岳溶溶微不可察地动心了。她需要钱,需要很大一笔钱,为此,其他她都可以不在意,那她还怕什么呢?怕见他吗?如今他都要成亲了,她在这里害怕,多少显得可笑又可怜,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我去。”
那头杜艳还在安慰任含贞,不管杜艳多义愤填膺,任含贞都是微微一笑,似乎当真不在意。
“谁惹我们杜大小姐生气了?”一旁传来一道张扬的声音。
杜艳转头,就见程潜走进了绣阁,程潜是锦绣楼楼主的儿子,那些绣娘齐齐唤一声:“少爷。”
程潜听着很受用,漫不经心地招手,杜艳瞥了他一眼:“少爷有日子没来了,今日得空了?含贞受欺负了,你管不管?”
程潜看向任含贞皱眉道:“谁敢欺负你?”
杜艳冷哼:“能有谁,岳溶溶!她抢了含贞的差事!”
程潜脸色骤沉:“武靖侯府的差事给了岳溶溶?她人呢?”
杜艳道:“大概回云锦苑了。”
话音刚落程潜掉头就走了,任含贞蹙眉道:“杜艳,别这样。”
她这样说,却没有去阻拦程潜的意思。
程潜怒气汹汹地跑去云锦苑,正撞上岳溶溶从明姑姑那回来,两人目光相对,程潜微愣,岳溶溶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从他身侧而过,连招呼都不想打,程潜心头一震,怒气从眼底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