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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中文>歆陵往事作者酒暖春深 > 4050(第12页)

4050(第12页)

“近日花都谢了,喝的是菊花茶, 赏的还是菊花”郑子歆颇有些无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放下,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话里有话。

“谁说的,我知有一处百花争艳,开的正好呢”茯苓推门进来笑道,手里折了一支桃花,插进白釉剔花莲纹瓶里。

“卖什么关子呀,快说”这人肯定又出去玩了,白芷做势欲打,被人一把扼住了手腕,茯苓嘻嘻笑着,又捏了捏她的手才又放开。

“城外不是有个钱家庄么,那庄主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豪绅巨富,据说他的那庄园繁花千亩,引了温泉水灌溉,又有地龙蓄热,是以寒冬腊月也是百花盛开,之前也不对外人开放,近日不知发了什么善心说是河南蝗灾灾民穷苦,这园对外开放仅收几钱银子便可进园参观,还提供午饭,所得款项俱用来救济灾民,是以游人趋之若鹜”茯苓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郑子歆却只留意到了蝗灾两个字,微皱了眉头。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两个月了吧”

“这么久了也没消停?”她倒是有些忧心的,古时消息不通,道路不便,能传到京城日子这么久了,恐怕灾情远比想象严重的多。

“朝廷赈灾的人去了一拨又一拨,灾情已经控制住了,可这些灾民的安置还是个问题呀”茯苓的消息到底灵通,郑子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奴婢还以为夫人当真不挂心任何事了呢”白芷掩唇笑道。

“据说此次赈灾的主使正是王爷,怪不得忙的一天见不到人影,脚不沾地的”

茯苓又闲闲加了一句,郑子歆却有片刻的忡怔,原来……竟是她么?

她心中不知为何蓦然一松,仿佛长久以来积压的一块大石悄悄落了地,高孝瓘……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原谅你。

“大人,这已经是这个月死的第一百一十号人了”衙役用帕子捂着嘴巴,指使几个下人将尸体抬去一边埋掉,不远处围着一群村民,神情惶恐,面黄肌瘦,脸上都有病容,见着那人死状可怖又都面色戚戚,不停抹着泪,也有人想要冲过来被守着的差役逼了回去。

这里是河南的某个小村镇,也是先前蝗灾最严重的地方,朝廷的救济粮一波又一波地落实了下来,村民的日子好过了很多,但不知为何近日里总有人离奇去世,先是村头杀猪的屠户,后来是村里种田的农民,渐渐蔓延到全村隔三差五就有人咳血不止,最后全身的皮肤都泛了黑,在痛苦中死去,今天死的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夫,平城的县令终于紧皱起了眉头,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封锁村子,暂时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我去向上面汇报此事”

衙役们搬来厚实的木栅栏堵了村头村尾,又设了岗哨,彻夜有人看管,村民们终于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你们干啥不让俺们出去咧!俺娘病了,俺要出去给俺娘抓药找大夫!”一个青壮小伙子离开人群,冲到了栅栏边被人又一把搡了回去。

“回去坐好,县令大人说了,不允许任何人离开你没听见么?!”

“你们这些狗官!先前蝗灾对俺们不管不顾的,饿死了多少人,现在又不让俺们出去看病,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少年越说越激动,被搡了个屁股墩儿又爬了起来冲上去,揪住那差役衣襟撕扯开来。

“还不快滚!”那差役恼了,抬脚欲踹,还没踹到就被人咬了个结结实实,捂着手腕哎哟一声痛叫了起来。

“不让俺们出去看病就和你们拼了!”

“他妈的,这小子疯了!”那差役回过神来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将人踢开来,几个差役一拥而上将人美美地揍了一顿扔回栅栏里。

“还有谁想出来的?”

村民们噤若寒蝉,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无人看到那个瘫软在墙角的少年,嘴角缓缓溢出乌黑的血液,身子不停抽搐着,最后翻了白眼。

而那个差役还洋洋得意着,丝毫不知道死亡的阴云已经笼罩在他的头顶,徘徊不去。

“小姐,奴婢说的没错吧,这一趟可出来的值?”因着在外行走的缘故,茯苓又恢复了旧时称呼,倒是觉得比叫王妃顺口的多。

郑子歆点了点头,正坐在茶楼里歇脚,端起面前茶盏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确实不虚此行,尝过那钱家庄的百花茶之后,此等茶叶实在是不入流了,唯有……”

她忽然住了嘴,庐山云雾茶五个字硬生生哽在了喉咙里,半晌垂下眉目不语了。

白芷轻叹了一口气,一个眼风扫过去暗示茯苓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那庐山云雾茶乃是王爷亲手采摘,王妃烹制而成的,茯苓睁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无辜,冤枉啊,这明明是王妃自己提的好嘛!

“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他还未总角啊,我李家只有他一个男丁啊,不管多少钱只要您开个价,我都给您弄来,求您了!”

“不是老夫不救,是实在学艺不精,救不了令郎啊!”年老的大夫一看那孩子已经面色如纸,奄奄一息,就摇了摇头,再掀开衣服一看,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止不住地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恕老夫直言,近日来也接了几个类似的病人,无一例外都是高烧不止最后咳血而亡,我观令郎还有一线生机,还是赶紧去另寻高明吧!”

一听这话那汉子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惹来围观者无数,就连坐在楼上喝茶的郑子歆都侧了目。

“走,下去看看”

“让让,让让,大夫”围观者挤了个水泄不通,茯苓一边喊着大夫好容易才拨开一条道路,那汉子一听大夫来了喜上眉梢,又见拨开人群进来的是个温婉清丽女子,顿时大失所望,复捶胸顿足起来。

郑子歆倒是没管他,径直问那大夫,“你刚说接到类似的高烧咳血病例?”

“是啊,近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上门来问诊的不是高烧就是咳血,肺痨也不太像是,脉象奇怪的很……”

郑子歆点了点头,打算去摸那孩子脉门的时候被人一把扼住了手腕,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小心,还是谨慎些好”这嗓音夹杂了几分陌生的熟悉,透过拥挤的人潮一下子将她拉回了十年前的豫章,那个干净澄澈的少年在杏树下小心翼翼的坦白心意,赠她绫罗锦缎,护她那颗敏感的内心。

虽不心动却感动,郑子歆唇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从腰间摸索出锦帕,让茯苓搭在了那孩子的手腕上,才下手把脉。

片刻后眉头紧皱,迅速缩回了手,冲着那汉子道:“他发烧有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近日来接触过什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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