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这次组队找上了陈禹让。
但这段时间,他已经无法从陈禹让身上找到他在美国时的厌世气质。
手机屏幕的亮光折射在陈禹让的脸上,嵌入深邃的眼窝处。手机屏幕上,是曲铃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曲铃:欧阳家轰趴,你的Joe也在。]-
校庆演出顺利结束,大家直接出发去轰趴。实际上余想对这类团建活动没有兴趣,但她有意角逐下一届主席位,还是不能缺席团体活动。
轰趴设在欧阳梦在浦摊壹号的别墅,自带庭院与泳池。
今天来轰趴的,除了学生会成员,还有欧阳梦平时有交往的人员。进屋,余想意外发现曲铃也在。曲铃看见她,轻哼一声便扭过头。
忙活了近一周的校庆活动,余想此刻只想放松,端了杯果汁坐到沙发角落,偶有几个人过来同她搭话。
呆坐了会儿,余想起身去找卫生间。一楼的公共卫生间紧紧闭着,正在被使用,余想站在门口排队,这时过路一个人告诉她二楼也有卫生间。
从卫生间回来,恰好和冯虚碰上面。冯虚邀请她来吧台吃水果,二人便坐在果盘边聊天。
忽地,从屋外传来嘈杂声响。冯虚循声望去,看见泳池边聚了一堆人,当即走过去,看到人群聚集而成的中心圆,圆心是一男一女:“怎么了?”
男生指了指女生的手腕:“Lily的手镯不见了。”
闻言,冯虚低头,看见女生空空如也的手腕:“在哪丢的?”
“不知道,她刚才进屋上了趟楼,回来后才发现不见了。”
女生这时开口,眼睛里已有了泫然欲泣的意味:“那个手镯是我祖母留给我的,我一直很珍惜……”
冯虚有些头疼,问:“什么样的手镯?”
“一个银手镯。”那男生帮忙回答。说话时,眼睛忽地一瞄,恰好看到余想手腕上的银手镯,惊呼一声:“就是那个!”
瞬间,众人的目光指向余想。
余想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
闻言,丢手镯的女生跑到余想面前,想抬起她的手,被余想甩开。
女生面露愠色,同时眼泪掉下来:“就是她手上带的那款……”
“这种手镯很常见啊,不就是银色的圆形的,再随便雕点花纹吗?我也有一个。”
曲铃忽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同时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余想和女生之间。
不知是谁窃声道:“但总要确认一下。毕竟Joe家里破产,谁知道……”
这句话犹如石子投入湖中——近日学生会内部甚嚣尘上两则传闻,一则便是余想家曾破产,资不抵债,房产车产均被法院拍卖,父亲逃至美国。
“对,我刚刚在二楼看见余想,Lily不也去过二楼吗?也不是说是余想偷的,就是可能刚好捡到……”
“怎么说话呢?”曲铃呵道,“别人的手镯,捡到就捡了,还戴上身?当余想是猪吗?班痴线,想害人也不找点好演员。”
冯虚头更疼了,想让那二位就此作罢。但那男生已经跳了出来:“那既然不是偷的,这位同学可以把手镯摘下来检查一下吧?看一眼不就确认了?”
人群里,有人应和。
一直抱拳看戏的余想冷笑一声,从曲铃身后走出。她直直望向那女生:“这枚手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刚刚讲你的手镯是你祖母给你,难道你是我女儿?”
女生脸上青红:“我没说你手上这个就一定是我的,只是想让你摘下来确认一下……”
“凭什么你让我摘,我就要摘?”余想说,“你是阿sir,还是有逮捕令?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想冤枉我。”
余想语气灼灼,女生被她盯得不敢说话。
旁边的男生却依旧气焰嚣张:“有这说话的时间,手镯都可以检查一次了吧?这位同学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把手镯摘下来检查一下。”
说罢,他就要摁住余想的手腕。冯虚“诶诶”了几声,过来拦人。余想厌恶地皱了眉头,试图甩了下手,却没把男生甩开。见状,曲铃也来帮她把那男生拉开。
一片推搡中,余想感到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倏地松开,却不知是谁推了她外肋一把。
脚底瞬间踩滑,伴随着失重的感觉——
“扑通!”
岸上传来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