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收起荷包,转过身走出大门却脸色一变,嫌恶的拍了拍手。
这国公府从上到下尽是些歪风邪气,阮姑娘这是掉进泥坑了,可怜见的。
郑公公走到门口等待的车驾前,躬身行礼:“殿下,老奴已去瞧过阮姑娘了。”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出车帘,朝他勾了勾,郑公公上了马车,只见面前的太子俊脸微沉,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
祁衍朝郑公公伸手:“孤要的东西呢?”
郑公公笑了,把那沉甸甸的木盒放到太子手上,祁衍难以置信,这才三日,她竟写了这么多?
他面露狐疑的把盖子揭开,从里面拿出一摞厚厚的话本子,什么公子和贴身婢女,小姐和马奴,小叔子和寡嫂……简直是应有尽有。
但偏偏没有他要求她亲自写的那一本。
祁衍把话本一丢,怒极而笑:“她还敢糊弄孤,郑旭你带人把她抓过来。”
郑公公哎呦一声:“可使不得啊!殿下,阮姑娘病的都下不来床,憔悴极了,这一见风恐怕性命堪忧。”
他赶紧把方才在国公府的见闻都告诉太子。
祁衍听完一张脸阴晴不定。
他一时觉得,阮卿是装的,她惯以柔弱示人,好博取同情,尤其是对他。
可是郑旭亲眼所见……
难不成她在国公府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谢家如此刻薄的对她,她却要为谢家来接近他,谋取他的性命?
她爱的谢世子呢?就任由她被欺凌,丝毫也不护着吗?
这蠢女人究竟爱谢容缜什么?
祁衍只觉一颗心酸气四溢,像在醋里泡过似的。
可他转念一想,阮卿是真的蠢吗?不,她只是把所有的心机都用在了他身上。对那谢容缜,她简直傻透了。
他闭上眼,用最冷漠的声音道:“回宫,她爱死便去死,关孤什么事?”
郑公公一脸莫名,但也不敢再说什么,对赶车的马夫道:“听到了吗,殿下要回宫。”
马车很快便停在宫门前,郑公公正要拿着令牌下车,忽听太子开口:“去东街,买栗子糕。”
郑公公应了一声,马车转去东街。
不多时,买了栗子糕,马车再次回到宫门前,郑公公这回刚把令牌掏出来,只听太子又道:“去西街,买两瓶梅花酒。”
郑公公琢磨着点了点头。
再一次,马车停在宫门前,此时天色已然黑了,宫门马上就要下钥了。
郑公公坐在那不动如山,已经懒得掏令牌,果然听见太子又开口了:“去北街,孤想逛夜市。”
马夫听令,刚要掉转马头,可太子又改了主意:“算了,南街是不是新开了家珍宝阁,就去那。”
“停下,孤不想去了。”太子声音里满是躁意。
马夫懵了,不知道该往哪去。
这时郑公公悠悠的开口:“就去定国公府吧,老奴好像有东西落在阮姑娘那里了。”
太子冷觑着他,脸色十分不好看,却没拒绝。